要下雨了,灰白的天空逐渐被沉重的灰黑取代,墨色的浓云挤压在一起,沉甸甸的仿佛要坠下来。
淡漠而凌厉的风嚣张跋扈地穿梭着,飞鸟被惊得四散奔逃,明知无法逃离,还是不停逃窜……
还能有期待吗?
他微微一仰头,眼泪落了下来……
隔天要上课了。
边牧听不太清楚,也怕暴露自己,课堂上说话也少了,幸好他这周的任务是做油画示范,并不需要太多交流。
画室里的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边牧虽说性子好,但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气质,也只有安磊敢过去和他说上几句话,帮帮忙收拾画具。
休息的时候,凌河偷偷扯了扯关野的衣服,“边哥这是怎么了?”
关野一直呆呆地看着前面清瘦的背影。
边牧在那慢吞吞地整理油画笔,明明离得不远,却好像远隔千里……
凌河见他还在发呆,直接怼了他一拳,“你怎么不过去帮忙?平时不是都你去帮忙的吗?”
关野顿了顿,突然站起来,走出了阳台。
“……怎么了?”凌河赶紧追了出去,就看见关野靠在阳台围栏上,点了根烟。
“靠!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关野烦躁地吸了一口烟,一言不发。
凌河感觉不对劲,“你和边哥……是不是有啥事啊?”
关野手里紧捏着打火机,“他心情不好,也不怎么和我说话,还躲着我。”
凌河愣了一下,“在家也这样?边哥脾气一向很好的啊,怎么会突然这样?”
关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说话。
“野儿……”凌河突然有点心惊胆战,“你说他会不会知道你想公开关系啊?才会突然这么奇怪……”
关野拿烟的手倏然一顿,皱起了眉头,“他到哪知道去?再说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问我的……”
“那怎么回事?这节骨眼上他这么反常……”
“我不知道,但他有事瞒着我。”关野狠狠地深吸了一口烟,“前几天晚上他突然失踪了,第二天,有一个我没
见过的男人把他送回家的。”
“……”凌河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满脸错愕。
关野垂眸看着手中的烟,眼底的情绪很沉,“我问他,他也没解释,只是敷衍,后来干脆就不说话,躲着我。”
凌河犹豫了一下,“边哥他不是那种人啊,你别急着下论断……”
“我没下定论。”关野缓缓呼出白烟,“我就是想等颁奖典礼过后,和他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