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把握,哪怕那条路上有积水,他们也能活下来。
沈知霜第一次逃跑,对于路况的掌握非常有限,他整天在外面,了解远比她深。
大不了他伤筋动骨护住她,他哪会真要了沈知霜的命。
如今他醒过来了,却仍在思考关于沈知霜的事。
即便他决定了往后不纳妾,可跟沈知霜的账不能这么算了。
这女人在濒死之际说出的话,的确令他满意,可她擅自出逃,怎能轻轻揭过。
看到李渊的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沈知霜想了想,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先喝点水吧。”
她都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了,李渊还是在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
沈知霜心里呵呵,这回她看明白了。
她就知道,她逃跑的事不可能轻轻放下。
这个男人在某种方面非常“小心眼”。
当然了,考虑到时间空间的局限,沈知霜能理解他,但不代表她就得任由他处置。
沈知霜看他不喝,就把杯子放到他嘴边,作势要喂他。
李渊看她一眼,将杯子自行接过,一口气又饮尽了。
随后,沈知霜就将杯子接过去。
“夫君,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做些饭?”
其实她更想问他要不要去厕所,都这么久了,可别出什么毛病。
沈知霜不过是问一个平常的问题,李渊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沈知霜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主要是她怕他躺太久饿了。
李渊平日里接受的训练,沈知霜想象不到。
在这个时候,饥饿并不是重点。
看她若无其事的模样,李渊忍了又忍,没多久,还是开口了:“你就不想说什么吗?”
沈知霜一脸无辜的样子:“你想让我说什么?”
李渊脸色铁青。
沈知霜连忙抚着他的胸口,提醒他:“大夫说了,你如今内伤外伤都有,得细心养伤,平心静气,可不能动怒。”
他能平静吗?
他怕被她气死!
沈知霜叹了一口气:“好,我说。”
李渊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当初你提出要纳妾,我心里难过极了。可从大局考虑,我不能说一个不字。每回我想试探着问你,你都铁了心要纳妾,不容任何人质疑。渐渐地,我就不问了。”
“你的解释,我都理解,可情感上我不接受。凭什么我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你,从一开始你不就是我的男人吗?”
沈知霜这话一出来,李渊的嘴角下意识上勾,但很快他意识到时机不对,嘴角又抿成了一条直线。
假装没发现他的小动作,沈知霜继续往下说:“一开始我打算眼不见为净,可那位陈王之女来了以后,我就更难受了。她好像把你当成了她的所有物,到正院逛来逛去,仿佛她是主子。她是女主人,那我是谁?”
“我将她要害我的证据给你看,心里还期盼着你不再纳妾,可你却说要换个人……当时我真是心灰意冷,就想出府去,再也不愿看到你的任何女人。你向着她们,我心如刀割。”
听她提起这些,李渊的表情又变得不好看了。
可他无话可说。
沈知霜所言之事都是他做下的,无从辩驳。
“再到后来,又出了一件事,我这才醒悟,出府只是掩耳盗铃,于是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你。”
李渊的表情非常难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