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灯光有些迷离暗沉,但伊伊抬眸与之对视的时候,他琥珀凤眸里蕴含的担忧还是那么清晰的溢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伊伊恍若觉得眼前站着的人是沈驰予。
多少次,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只要她晚归,回到家首先看到的便是他阴郁的脸。那张脸没有笑痕,冷峻得没有丝毫柔软,伊伊甚至觉得应该把他印在纸牌上面当张标准的扑克脸。可她也知道,这张肃穆面容的背后是沈驰予多么强烈的担忧和焦急的等待。那被控制的日子,她是反感的,可是如今,她好怀念,怀念得想哭。
心里那根伤感的弦似乎被谁撩拨了一下,那些念念不忘的日子,那个念念不忘的人,真的可以在自以为的不在乎中消失吗?
想哭!
看她眼里闪耀着细碎的水光,李彬心里一窒,“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的神色愈发紧张,伊伊心里的感伤神经就愈发颤抖得厉害。渐渐,伊伊不受控制的抽泣起来。
好痛好痛,明知那么痛,可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男人,他的一颦一笑,他的冷嘲热讽,他的戏谑邪魅,他的举手投足,一切,只要是关于他的,都像是厚实的蚕茧将伊伊包裹起来,一层层,密不透风,窒息的痛。
看她的泪水来得汹涌又突然,李彬更是手忙脚乱。他搂着她的肩,着急的问,“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到是快说呀,真急死我了。”
伊伊边哭边摇头,吸吸鼻子,她抹着眼角,“没事,就是今天受了刺激,一下子承受不住。”
“刺激?”李彬不懂。
伊伊也不打算多说,抹了把泪,抵头换好鞋,伊伊走去客厅的沙发,“今天当了一次伪新娘,突然之间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一时感触罢了。”
“你很想结婚?”李彬跟在后面,问。
“当然想啊”,伊伊转身看他,湿润的小脸灯光照耀下泛着水润的光泽,“我的新年愿望就是今年能把自己嫁出去,不过现在已经十月,估计这个愿望没戏了。”
看她由于哭泣之后显得有些狼狈的面容,李彬慢慢靠近了些,他唇边的笑无声蔓延着,流畅的面部轮廓掩映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带着些盅惑的魅力。
他定定凝着伊伊雾气腾腾的眸子,半戏谑半认真的说,“想结婚还不容易,只要有个新郎就行。”
“对啊,可是还没找到新郎,所以我做不成新娘。”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我当你新郎好了。”说这话时,李彬敛住笑意,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只可惜听的人却把它当成笑话。
伊伊笑,“好啊,如果今年实在没人要,那我这不受待见‘垃圾’就麻烦你拉入你的‘回收站’啰。”
说完,伊伊起身去倒水喝,没有留意李彬复杂不明的神情。
周日伊伊去了周爽那里,想着她的金主再怎么样也算个资产阶级,由他找找资源或是疏通一下渠道或许效果会好些。可是到那之后,伊伊一个字还没说,周爽就噼哩叭啦炮轰个没完,不外乎就是骂伊伊猪头,蠢蛋之类,实在没法,伊伊只好抱头逃了出来。
那个沈驰予除了长得一副妖孽样外其它还有什么好?还有什么好?
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周爽会那么待见他,伊伊只好匆匆回家。
由于是医生,因此李彬的上班时间也不固定,所以这一天寂寞的伊伊只好不间断的跑去阳台给盆栽浇花。
新的一周,一大早,整个“盛煜”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紧张且兴奋的氛围之中。
自周五传出总裁大人把伊伊甩了之后,今天又有一枚重磅消息:丁伊伊结婚了,并且伴有相片为证。
一时间,关于总裁和丁伊伊分手原因的猜测沸腾了公司每个角落。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总裁大人抛弃了丁伊伊,还是伊伊另结新欢背叛了总裁大人?看样子似乎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不过通过以上迹象可以肯定的是:总裁大人和丁伊伊是千真万确分手了。
一整天,没人见总裁大人出过办公室,当然这种情况以前也有,所以不是特别为奇,但奇就奇在一整人居然没人去敲总裁大人的门,就连超级红人陆助也没出现,这现象可就是“盛煜”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