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笑着说:“是,先生。”
仆人放下手中斗牛犬蜜莉。
那斗牛犬被放下来后,又朝我凶狠的吼叫着,沈柏腾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对还站在那儿看向那条斗牛犬的我说:“坐。”
我坐在了他对面,强迫自己去忽视掉那条狗对我的恶意。
沈柏腾似乎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我开口说:“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
沈柏腾放下手中的咖啡,靠在沙发上看向我说:“是想说你和这件事情无关吗?”
我想解释什么,可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要解释?我今天并不是来解释什么,也并不是来和他认错的,事到如今我根本不需要和他解释一些无谓的东西。
我用平静的嗓音说:“怎么说呢,这件事情确实与我有有点关联,可当时是你先抢我的艺人在先,所以我并不会感到抱歉。”
沈柏腾说:“所有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我说:“你去见沈博文的那天,我在那间包厢内。”
他淡淡的说:“我知道。”
我说:“那天他强制性的邀请我去和他见面,并且强制性的要求我,并且我们公司配合他发一份申明,这份申明的内容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当然我没有同意,沈博文和你相比,说实话,我更忌惮沈博文。”
沈柏腾低笑了出来,他笑声拖了很长,莫名让人听出了一丝寒冷,他说:“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我说:“你是否信我对我一点也不重要,我今天来的来意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别中了他的计,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糟糕到透,可还没到达我期盼你身败名裂的地步,我虽然恨你,可相比让你惨不忍睹,我更希望你能够站在高,只有你站在高处,才会让我有紧迫感,我才会害怕你,努力让自己离你远点,更远点。”
沈柏腾说:“这就是你今天要对我说的话?”
我说:“对。”
沈柏腾说:“嗯,我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话,将我的长篇大论瞬间冻结,他没在说话,这沉默似乎就是在驱逐我的意思,那只狗还在对我狂叫着,我忽然觉得今天自己来找他有点可笑,如此的多此一举。
我看了那一只狗一眼,我说:“我觉得你家的狗很不懂礼貌。”
沈柏腾说:“它善恶,知好歹。”他轻声唤了一句:“蜜莉。”那只对我狂叫的斗牛犬听到他声音后,立马跳到沙发,奔到他怀中,沈柏腾手在那只斗牛犬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他说:“更重要是养得熟,无论怎么宠,也是始终明白,自己身份是什么。”
我说:“所以,我才觉得这种狗讨厌。”
沈柏腾微笑说:“我要仆人送你。”
我说:“不用,我助理在外面等我。”
他低眸认真的看向怀中的斗牛犬嗯了一声。
我提着包出了门,走到门口时,我转过身看向他说:“一直忘了和你说一句话,恭喜你当爸爸。”
沈柏腾说:“如果当初你真怀孕了,我们的孩子已经已经出世了吧。”
我说:“到今天,正好刚满月。”
他说:“哦,原来都已经这么大了。”
我说:“其实在很久以前我替你怀过一次孩子,那是我们在一起的两个月,那一次你应酬完回来,喝了不少酒,我们都忘记坐做保护措施了,发生了关系,不过你似乎忘了那次,之后两个月我发现自己怀孕,不过我没有问你,也没有告诉你,我自己偷偷去医院把孩子打掉,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躺在手术台上一边流泪,一边在心里说了上十句的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说你大约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不过,现在也很好,因为为你怀孩子的人是袁姿,孩子生下来会有健全的家庭,富足的环境,良好的教育,爱他的父母,我到现在一直都没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因为我知道,有资格为你生孩子的人永远都不是我。我今天之所以想说出来,只是觉得为那个死去的孩子非常惋惜,因为他本来也有幸拥有这一切,可惜,他的妈妈太无能,无法给他,所以提前结束了他的生命,只有让他永远都不得到,他才不会受伤害,才不会有难过,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就是告诉他的亲生父亲,他存在过。”
我说完这句话,便朝着门外离开。
沈柏腾一直抱着怀中那只斗牛犬,保持着端坐的姿势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我们的车正好在大铁门口与袁姿回来的车相撞,不过谁都没有停下,擦肩而过后,各自开远。
我望着窗外反光镜内那片水杉越来越远,笑了一声出来,然后摸了摸眼角。
原来亲自去挖伤疤是这样疼。
别人怀孩子普天同庆,可我们这种人怀孩子,只能躲着藏着,无法让他被世人所熟知,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因为我知道答案,与其被他残忍的说不,或者去医院拿掉,还不如为这个孩子和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至少他不用带着子自己父亲的讨厌和不被期待的言语给离开。
可现在隔了这么久想起来,当时躺在手术台上的痛彻心扉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我直接让朱助理送我去医院照顾袁长明,到达那里时,他正躺在床上看杂志,也不知道是看的什么杂志,看得津津有味,连我进来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