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心中却波涛汹涌。
那会儿淑贵妃定觉得赵颐活不了,这才给她请旨赐婚,她若是退亲便是抗旨不尊,若是她当时没有救回赵颐,那现在她已然是一个寡
妇。
谁都知道,这守一辈子寡有多难,寻常女子,说不定就随着夫君去了。
淑贵妃这哪里是在帮她,这分明是在怪她她答应了晋宁侯府的提亲,没有遵照她的意思进宫!合着报复她呢!
细细想来,如今赵颐还活着,淑贵妃会就此罢手吗?
洛书锦只觉此事棘手得如同乱麻,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中,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情地推着向前。
“你知道本公主不是这个意思!”
四公主气得发抖,脸色涨得通红,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猫。
“臣媳愚钝,四公主不如明说?”
洛书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故作疑惑地望着四公主,心中却在盘算着应对之策。
皇上虽然子嗣众多,可皇子只有晋王、澈王和太子。
为了避免皇子之间暗自经营权势,拉帮结派,最后造成不可逆的争斗,晋王和澈王一出生,皇上便封了王,萧玄昱一出生,便立为太子。
可是这太子毕竟只有十岁!
在这暗流涌动的宫中,十岁的孩子就像一朵娇
嫩的枝丫,能不能在这残酷的宫廷斗争中长大,谁也无法保证。
而晋王和澈王都已经十九岁了,正值野心勃勃的年纪,他们又怎会不生一点心思?即便他们自己无心,那些心怀鬼胎的世家和大臣也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推着他们走向争权夺势之路。
两方虽然暗地里早已各自绸缪,阴谋诡计如同暗夜中的毒箭,早已穿梭其中,暗斗不断,但是表面上相安无事,心照不宣,四公主要是继续说下去,那就是将两方明晃晃地抬上桌面,她就赌她不敢说。
“是吗?”
四公主气得浑身发抖,竟一时语塞。她那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使得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微微泛白。她的眼中满是不甘的怒火,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仿佛要在洛书锦身上挖出一个深深的洞来,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为了让赵颐成为自己的驸马,她可是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母后。虽然赵颐算不上什么出类拔萃之人,但奈何他有出众的容颜啊。
反正她是公主,吃喝不愁,也用不着驸马为她建功立业,她先把人弄到手,等日后厌烦了再打发掉便是。
好不容易等到白家与赵颐退了婚,这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却没成想,半路杀出个洛书锦,生生把这好事给截了过去,这怎能不让她怒火中烧?
更可气的是,母后不仅对洛书锦赞不绝口,还亲自出面帮她请旨赐婚,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敢抢她的东西,她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要让洛书锦在赵家无法立足,不仅如此,清远侯府也别想轻易站队澈王,她要将她的一切都毁掉,方能消除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