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日光打在他身上,让人轻易想起这世间所有美好,心情都跟着轻快起来,但傅言没有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姜元英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伸手拉开床头柜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红色本本出来。
那是她跟程以安的离婚证。
傅言接过来,细长的手指轻轻抚了又抚,为了这一张证书她顶住了很多的压力——
她的父母其实不想放过程以安的,傅群更是要去揍人,但是傅言拦住了。长久的失望,她早不计较了。
傅群说,从此当程以安是死人。
傅言觉得傅群说得对,傅家没有必要跟程以安再过纠缠,每个人都要朝前走,若是将时间精力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那人生得有多么的无趣。
姜元英给了她一分钟时间,就将离婚证收走了。
“喂,姜元英。”
傅言忍不住跟他抗议,私下里傅言不似在医院那样利落,反而有种莫名的钝感力,这也让姜元英觉得她还是高中女生的错觉。
7年婚姻,磨砺了心境,
好在,傅言还是那个傅言。
姜元英心里百转千回,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叫傅言将醒酒药吃了,说一会儿上班会舒服一些。
傅言有些不自在,她为了缓和气氛不由得轻咳一声:“真看不出来,你还怪体贴的。”
姜元英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拉开帷幔,他又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傅言:“我的太太将来应该会很幸福。我的事业稳定,每天花费在工作上的时间不多,我可以照顾两个孩子,甚至可以亲自接送上下学,不需要孩子妈妈操一点心。”
傅言听出他的意思来。
但她没说什么,他们在卧室里独处,若在此时谈起男女感情未免太过暧昧了,好在小姜桅跑了进来,才缓和了气氛。
姜元英是个体贴的男人。
而且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退一步显得不够热情,再进一步显得太过激进,他的殷勤体贴叫傅言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但傅言仍觉得太快了。
八点半,姜元英送她去医院。
她没有拒绝。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古斯特缓缓停在门诊大楼前面,姜元英熄火后侧身看着傅言,嗓音很温柔:“到了。”
傅言却未下车。
她很认真地看着姜元英,十分郑重地说道:“姜元英我现在……我才离婚,我没有打算立即寻找新的感情,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慢慢来。”
姜元英抱以相同的认真,他温润的眸子看着傅言,微微地笑着:“其实我也不想吓着你,时间太短确实唐突了,但是傅言我更怕错过你……你不知道你那样光彩夺目或许哪天参加一个宴会就被人抢走了,在这之前我得牢牢地看着,哪怕多花一些时间精力,我也觉得是值得的,但我又怕你反感……”
“傅言,你反感我的存在吗?”
……
姜元英这种直球,打得傅言七零八落。
傅言望着他。
姜元英抬手似乎是想碰她的脸,但是一会儿手却停在半空中,他微微一笑:“不想回答的话,可以放一放的。”
傅言落荒而逃。
走进医院大厅的时候,她心里想,姜元英哪里是学的管理,他分明是学的表演,他这个样子是个女人都顶不住吧!
正想着,一只结实的手臂捉住她。
耳畔,是程以安气急败坏的声音:“昨晚你去哪了?你是不是跟姜元英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