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挠了下小黑猫的下巴,小黑猫喵呜地眯起了眼来,然后卷着尾巴就地趴了下来。
“小家伙,是你找到我的?”
无名放下手中的花草,“阮姑娘,它很喜欢你。”
阮玉薇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吗?”
“好像从松平开始,你一直都是靠着这只小猫找到我的。”
“有一件往事,我有些好奇。”
无名,“请说。”
阮玉薇慢慢站了起来,“你的医术不错,看着就不像是自学的,我也不相信是你在程家庄一边受尽折磨,一边又有人悉心教导。”
无名没有回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想知道,阮姑娘在程家庄上发现了什么。”
阮玉薇回想到那间满是抓痕的房间,“你小时候是听着那些人的惨叫长大的吧。”
她的眼眸微垂,“你恨程家人,不是因为你被他们抛弃了,而是不平等的对待。”
“你很熟悉程雪松,甚至是看着他怎么正常地生活在这个众人的眼底的,只有你,明明是同胞兄弟,却无踪无影,无声无息。”
无名垂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倏然一紧,片刻后,他又松开。
他面上的神色轻松,就好像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阮姑娘聪慧,猜得八九不离十。”
“有一点说得不对,我就是被抛弃的!”
“明明一起生病,一起用药,他好了,我的腿废了,他成了程家的公子,我却成了庄子上一个见不光的人。”
他的眼底风暴聚起,“雪肌膏,是我做出来的,他们却引导程雪松去钻研,再然后将方子一点点地引给他。”
“我的东西,就这样成了程雪松的东西。”
“我在程家庄不仅没有姓名,就连我的做的东西都是程雪松的,阮娘子,你觉得我会甘愿给一个处处都不如我的人做影子吗。”
阮玉薇看着无名这张和程雪松明明一模一样的脸,脸上却是截然不同的神色。
半晌后,她点点头继续问,“程文甫其实也只是一颗棋子,谁是背后的执棋人?”
无名突然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人,陆大人知道真相的那日,脸上的表情应该十分地精彩!”
“不过,我想陆大人这么聪明应该是知道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放心地跟我合作。”
阮玉薇点了下头,“还有一事,我还能活多久。”
无名看着她,一脸的坦然,“不知道。”
“你被蛊蛇咬之前,约莫还能活过今年的除夕,现在——”
他如实地相告,“不知道。”
“这条蛊蛇,程文甫十分地宝贝,我都没有见过两次,但到底是有药用,还是有剧毒,我一概不知。”
阮玉薇了然,“换句话说,我也可能随时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