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欢欢已经睡下时,收到了章沛远的微信【钥匙扣找到了】。她一激动,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儿,她马上就去拿。
他没让她去,反而是连夜给她送来了。
在教师宿舍楼底,昏黄的路灯下,他将那枚钥匙扣给她。
“谢谢。”欢欢拿着,喜极而泣。可第二天,欢欢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钥匙扣不是她丢失那一个。她的那一个,每天看,每天摩挲着,外面好些地方已经磨花了,可章沛远找到这一个,却是全新的,而且里面的照片,左右放的位置也不
对。
显然,他是重新做了一个给她。
欢欢将他的手帕洗好晒干烫平之后折整齐,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半年在,在陈曦的婚礼后,电梯里,有个男人也递了一张手帕给她……她从箱子底上找出来,两张手帕,一模一样。
她微怔……看着手帕,还有钥匙扣,然后苦笑。
章沛远发微信,约她吃饭。
她赴约了,还是穿着宽大的地摊T恤,戴着大黑框的眼镜,头发挽成髻,像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样,她将两张手帕还给他,说了声谢谢。对亲子熊钥匙扣的事,却只字不提。吃完饭,她主动抢着结帐。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而后,他再约她,她全都推辞了。
她是女人,心思自然敏感细腻,而章沛远,似乎也并没有掩盖他的真实意图。而她,早已经决定孤单一生了,感情的事,绝不会再碰触。
寒假了。
从S市回B市,只有火车,还是一天一夜的长途车,她好不容易才订了一张硬座的票。正是春运高峰期,火车上人满为患,欢欢好不容易才挤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位置,是在三个位置中间,她刚放好行李坐定之后,一个猥亵的男人坐到她旁边,嘻皮笑脸的跟她讨近乎。她皱眉没说话。
就在她垂头沮丧时,有个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请让让,”她抬头,却见章沛林拿着车票站在她面前,他的位置,在她旁边,靠窗的一边。
他见她,微微点头。
她尴尬着。
火车开了。
走廊过道里,全是人,那猥亵的男人也越加的过分,有意无意的挤着她,那手,似乎也不老实,借着拥挤往她腿上摸。
欢欢惊也似的站起来,唇颤抖,怒目相视。
那男人嘻皮笑脸,得意洋洋的搔搔头,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
“欢欢,”章沛远清了清嗓子,“我们换个位置。”他起身,将位置让给欢欢,而他,则坐到了她和猥亵男人之间,他轻咳一声,他目光极不友善的看着那男人,那男人有点怵,乖乖的往旁边靠了靠。
一天一夜,时间漫长,硬座的位置又比较小,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起,如果不说话,似乎显得更尴尬。
欢欢出于感激,先打破了尴尬,“你怎么会坐这趟火车?”她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会天真的以为,一个市委书记,会为体验民情在春运高峰期坐铁皮厢的火车。
“去B市看个朋友。”沛远说。
到了B市,下了火车,吴父吴母早已经等候在火车站外面了,当他们见到欢欢身后的章沛远时,显然,都误会了,当沛远说准备去住酒店时,他们都盛情邀请他到家里住。
见欢欢皱眉,沛远立刻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