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穿着他的运动服,找了根他的领带绑住头发,系了围裙,正在厨房里熬粥,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她将勺子搁盘里,回头走出厨房:“回来了?”
康母一手挽了包,一手拿着门钥匙,正在入户花园换鞋,见了陈曦,眉微微一皱。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六买了这别墅后她极少来。沁玲是她朋友的女儿,小姑娘人美嘴甜。她挺喜欢的,好不容易盼到儿子肯跟沁玲见面了,却没想到后来朋友气冲冲的打电话质问她:“章姐,你儿子明明又结婚了,还出来相
什么亲?这不纯粹糊人吗?”康母当时懵了,连声道歉。后来细问沁玲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可她纳闷啊,小六明明单身的,怎么突然冒出个老婆来了?想了想,她猜测,会不会是他故意找人演的这场戏?可人家沁玲是小姑娘,哪经得
起这样一折腾啊……
康母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小六这样做,让她以后在朋友面前脸往哪儿搁?于是她赶紧打电话给他,可他一直没接电话,这不。她生气了,决定当面来跟他讨个说法。
到了别墅外,见厨房客厅灯全亮着。她还高兴终于逮到他了,没想到,进门竟然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陈曦,这让她如何不惊讶?
陈曦抿了抿唇。叫了声:“妈。”
康母打量着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应声儿。
而恰好这时厨房里一阵“噗嗤”声,那粥溢出锅面浇息了火,陈曦立刻过去手忙脚乱的“抢救”。就在这会儿,康景逸回来了,他把打包的菜拎进厨房。陈曦见了他,微皱眉,悄悄瞅瞅客厅,小声说:“怎么办?”她不知道康景逸是如何告诉康母他们分开的原因,而康母刚刚那神情,让她有一点点担心
。
他低声取笑她,“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动不动就要用武力强了我……我妈来了,你就怕了?”
她微窘,用粉拳侍候他。
景逸吃吃的笑,低语:“我妈还在呢,你的暴力收敛点儿。”
“你还说。”她噘嘴。两年时间,改变了很多,她其实挺担心的,因为不知道康母现在会如何看她。她爱他,当然也是在乎他家人对她的看法。
他拍拍她肩,哄道:“没事。”
康景逸出了厨房,见康母还立在客厅口,他揽了她的肩,打趣道:“妈,你是掐着时间来蹭饭的吗?”
康母坐进沙发里,这才回过神来,那眼睛往厨房里瞅着。
“我又没藏着掖着,你要看就过去大大方方的看。”景逸说:“又不是没见过?”康母压低声音惊讶的问:“她怎么在你这儿?”说了后,想想陈曦那身打扮,穿的分明是小六的衣服,看样子这两人又……“她刚刚叫我妈——”她倒有些紧张了,琢磨着,“她不是催眠后失忆了吗?怎么记得
我?”康母还清楚的记得,两年前,小六突然告诉她,他和陈曦分手了,她不解,追问原因,小六也只说了句是他自己不想跟陈曦在一起了,还说,他们的结婚记录已经抹掉,让家里人都禁口,不要再提他们的
过去,更别去打扰陈曦的生活……当时她还惋惜不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这事也就没再纠结了。
“她记起了所有的事。”景逸说。
康母更吃惊,“那……她现在精神没问题吧!”
“她很健康。”这是景逸最欣慰的,她的精神不仅健康,甚至,更坚强,更独立,更勇敢了。康母松了一口气,想想又问:“小六,我听景悦说,小曦好像跟元首的儿子在一起了。”虽然当初是小六跟陈曦分的手,可这两年来,他身边再没出现过其她女人,一个男人正值壮年,却过着苦行僧般的日
子,她这做母亲的,心里清楚,小六肯定还爱着陈曦。
“沛林是烟雾弹,”景逸坦白承认,“她其实是跟我在一起。”
康母皱眉,这事,实在是太突然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害得她还心心念念的想着给他安排相亲,“要不是我今儿撞见,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
“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能瞒得住吗?”景逸宽母亲的心,“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既然在一起,也就别拖着,该办的事,早点办。”康母善良,心又宽厚,又有容人之心,虽然偶尔气极会说些气话,可很快就会没事了。她对陈曦,其实心里有愧的,当初若不是她在
气头上阻着不让陈曦回首都,或许陈曦就不会精神失常了……所以这会儿,知道他们俩又在一起,除了有些惊讶外,倒还是坦然接受了,“你别担心你爸,他那边,我去跟他说。”
陈曦在厨房,只知道母子在聊天,却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她脸微烫,呼了口气,忐忑的叫他们吃饭。
陈曦盛了粥给康母,康母接过,温和的说了句:“小曦,坐。”陈曦如临大赦般,顿觉轻松。
晚餐后,康母要回去,陈曦挽留她,她笑着说了句:“年轻人都喜欢过二人世界,我一个老太婆忤在这儿像什么话?”陈曦虽然在康景逸面前胆儿大得出奇,可听了康母这句调侃的话,竟然红了脸。司机接走康母后,她脱掉他的运动衫,她原本是想穿上自己的衣服,可他却突然从后搂着她,“这么主动?”他的下巴在她L露
的肩上轻磨,那刚刚长出的青茬磨得她心痒痒的。
她痒得不行,低笑:“我要回家。”
她刚说完,唇上蓦的一热,他已然封住她矫情的嘴,吻,缠绵入骨。她回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呼吸渐渐急促。
室内弥漫着暖暖的情意。
情生意动时,他突然握着她的手按向他那儿。他们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身心愉悦、毫无负担的释放自己了。前段时间,他们虽然也经常缠绵,可却总是横着那个莫须有的孩子,可现在不一样,他心里,再无负担,再无所累,有的只是一颗炽热的越
来越爱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