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高个学长骂骂咧咧的就要拉扯她,陈曦拉开副驾的车门,迅速的上车了。出租车扬尘而去,那个高学长站在街边跳脚骂着。
“小姐,你到哪儿?”中年男司机问。
陈曦看着后视镜,那学长的身影越来越远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发现后排座有人,她没有回头,“紫府路1号。”
后排座上的男人听罢眉微扬,打量了她一下。
那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乐呵的拍了拍,“嗬,我还第一次遇到,拼车的两个人竟然到同一个地方。”
陈曦微怔,不由得从前排后视镜看了一眼那男人,很陌生的一张脸,他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住在大院里的。
“一个1号,一个2号,”那司机还在兴奋着,话也多起来,“小姐,你还得谢谢这位先生,要不是他让我停车载你,估计你很难脱身。”
陈曦听罢,微微吃惊,回头,朝那男的微微点头。那男的见了,淡淡的扬扬唇,不说话。
紫府路1号和2号,感觉应该是那种墙壁临着墙壁的邻居,可事实上,也真的是邻居,只是,是门对门的邻居。
1号以前就叫大院,在朱首长小时候,那时部队干部和机关干部都住在这儿,后来渐渐的住不下了,于是给机关干部们又重新建了一个红星大院,就是现在的2号。
整条紫府路只有两个门牌号,1号和2号,住的全是金字塔上的人,所以平时是有卫兵把守禁严的,外来车辆,没有许可证是绝对不能进入这条街的,出租车自然也只能在路口停下了。
下了车,陈曦才发现,那个男人个子不高,但身形结实魁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阳刚之气。
通过哨卡后,他们一前一后进入紫府路,一路上,没人说话。要进大院时,陈曦回头,坦诚的说了声:“今晚的事谢谢了。”
那男人只是点点头,并没说话。那男人的沉默让陈曦毫无预警的想到在悉尼遇见的那双深邃眼眸的主人,他也是这样淡漠寡言。想到那个人,她有点失落,都半个多月了,她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或短信……哎,他住在悉尼,她住首都,两
个不同国度的人,估计,再难见面了。陈曦落漠的摇摇头,转身进入了部队大院。
温兰年轻,恢复的情况不错,第二天就出了ICU,醒来后,有点虚弱,不过精神状态倒是挺好的。陈曦原本打算请特护照顾她,可她男友偏偏不让,待在医院陪护她,凡事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因为侯朱联姻,首都金字塔权力层里,除了最高层的几个人,其他人几乎都去了三亚参加婚礼,三亚那边热热闹闹的,而红星大院和部队大院一时成了空城。
朱首长航巡回来,兴致颇高,见陈曦在家,说了声“正好”,便带了女儿出门,说要请她吃饭。
首长这饭,竟然请到红星大院了,陈曦纳闷,这大院里都住的家属,什么时候开餐厅了?难道他是要带她去“蹭饭”?没错,首长是去蹭饭了,而且是去元首家蹭饭。他们到时,元首系着围裙正在厨房杀鱼,他利落的一刀切在鱼腹上,然后伸手进去将内脏掏出来,再用刀刮去鱼鳞,那动作娴熟利落,全然没了电视上的稳
重,这让陈曦跌破眼镜。
元首夫人脸圆圆的,慈祥极了,她笑吟吟的,丈夫杀鱼时她在旁边观看,见了陈曦也不生疏,将手里的蒜瓣给她,让她帮忙剥。
元首将鱼杀了洗净,加了些许调料就放进锅里蒸。弄完之后,他才把手洗净解下围裙,笑看着陈曦,“润泽,你们家文曦越长越漂亮了。”
朱首长在元首面前倒显得随意了许多,他没看陈曦,倒是说了句:“漂亮有什么用,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到现在都还没男朋友。”
陈曦满头黑线……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元首夫人笑吟吟的说,“这缘分到了,男朋友自然就有了。”
元首夫妇面相慈善,人也和蔼,让陈曦倒没有了拘束感,反倒觉得轻松自在。元首和朱首长聊天,很随意,因有夫人和陈曦在,所以没聊时政,而是聊聊钓鱼,聊聊在园子里种菜这些话题。
正在他们聊得起劲,陈曦无聊得很时,只听外面院门响了,元首夫人看了看院子,说了声:“沛林回来了。”
当陈曦顺着元首夫人的目光望去时,只见一个身形结实的男人走进来。
她微微惊讶,是他?昨晚跟她同搭一辆出租车回紫府路的那个男人。
元首夫人很自然的介绍着:“文曦,这是我的小儿子,章沛林,之前去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上个星期刚回来;沛林,这是朱首长的女儿朱文曦。”东低司血。
陈曦不傻,这会儿意味过来了,朱首长哪儿是单纯的带她来蹭饭,这纯粹是变相的相亲。
那鱼蒸好后,就到了午餐时间。
餐桌上,自然是元首夫人最热络,她一会儿给陈曦夹菜,一会儿给沛林夹菜,又故意找个话题,问问儿子,又问问陈曦。
两个做父亲的,自然是聊他们的话题,对元首夫人的行为,视而不见,但心照不宣的,对这对年轻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或许是警察出身,又或许是跟陈曦不熟,章沛林话不多,神色稍稍严肃,因为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时去非洲维和,皮肤晒得有点黑,但总的来人,整个人看起来挺精神、正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