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若秋回头,看他的目光里含着埋怨,“都怪你——”
老话常提,老生常谈,这让朱首长沉了脸,不愿与她起争执,拂袖上楼去了书房。
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可首长夫妻这两年来一直分房睡,这关系,未能破冰。没破冰是小,可夫妻生活呢?过没?
当然有过,吵架归吵架,可该行使的权利,咱们朱首长丝毫不含糊。
有一次半夜首长喝醉(无法考证酒量超好的首长是真醉还是假醉),昏乎乎的走错了房间(自然也不知道是真走错还是故意的),脱了衣服,掀起被子就钻进去,然后毛手毛脚的借酒装疯……
谷老师这弱女子自然是反抗不过酒疯子(不知道是真反抗不了,还是亚根儿没想过反抗)。可能是压抑太久了吧,然后就过了一个纵欲过度的夜晚。
可能是那晚彼此都想要吧,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照样过日子,还是互不搭理,她睡主卧,他睡书房。
后来,朱首长醉酒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有的时候根本没喝酒,却偏偏拿酒把身上弄得满是酒味,然后又钻进她床上。直到有一次他嗯哼她时,她闷声了句:“下次别喝酒了——”
然后,朱首长果真没喝酒了,但,该钻被窝的时候却照钻不误。
按理说,已是凌晨,她的睡意应该正浓,可她偏偏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便会浮出那双深深的眼眸。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时,耳根又发红了。在她的印象里,这种感觉从不曾有。
辗转了好久,直到天空发白时,她才醒来。
收到女儿送的披肩,谷若秋高兴极了,抱了抱她,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看着母亲喜极而泣的模样,陈曦愧疚,她应该对母亲再好一点。
陈曦敲开书房门时,朱首长正在抽烟,书房里烟熏雾袅的,她将那戒烟糖放在书桌上推给他。
朱首长看了,边抽烟边皱眉,毫不含糊的说:“等你结婚有了孩子,我就戒烟。”
陈曦满头黑线,却不说话,转身就走。
朱首长将烟掐灭,“纤羽比你小五岁,下周就结婚了,可你……”
“爸。”
朱首长表面看挺严肃庄严的,可就吃不得软,特别是女儿的软,看吧,陈曦只叫了一声“爸”,他那满腹的教育经就生生的吞回去了,语气了温和了不少:“先找个对象。”
“我知道了。”那双又黑又深的眼又浮现在陈曦脑海,可她神情平静如常。
端小年的病已经好了。一年前,她出院后立刻就来到大院,在朱首长夫妻面前跪下,痛苦流涕,忏悔着求原谅。
当时,朱厅长也陪在一块儿,毕竟是至亲骨肉,能有多大的仇?朱首长自然是抬抬手,只说了句“既往不咎。”
不过,虽不咎,但朱首长却也显现出明显的冷淡与疏离。虽不亲厚了,但兄弟关系还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端小年还是会厚着脸皮带着一家老小过来拜年。
毕竟,罪不罚众,做错事的只是端小年一个人,其他人是无辜的,所以,渐渐的,关系又稍稍好了些。
端小年又来了,陪着一脸儿笑:“二嫂,纤羽结婚,想请文曦做伴娘。”
陈曦好静,不大愿意出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宅女”,自然也没有机会认识男孩子,谷若秋听罢说:“这事,我跟她说说。”端小年笑着说了:“伴郎是章部长家的小儿子,海归,比文曦长两岁,我见过了,长得又高又帅,”她顿了顿,“关键的是,他还没女朋友。”她这话里,越说就越明显了,“跟咱们家文曦,也算是门当户对—
—”谷若秋心动了。陈曦都已经二十九岁了,再耽搁就成老姑娘了,可她从来不敢跟女儿提相亲的事,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应该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