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谷若秋问。
“闻上去很香,喝了之后浸人心肺,感觉很好。”她脱口而出。这些话,是在康景逸哪儿学来的。
“你也会品茶?”一直沉默的朱首长放下茶杯,那严肃的目光带着挑剔。
没想到会被朱首长问,他犀利的目光让陈曦紧张,不敢撒谎,诚实的回答,“不会。”
“会就是会,故弄玄虚的假话,就是虚伪!”朱首长的语气仍旧严肃,那目光,似乎极不悦。
而贵宾间里的气氛由融洽急剧下转为冰冷。
“润泽!”谷若秋略带一丝急切,手落在丈夫腿上摇摇,那阻止的意味十分明显。
但是,她这一摇,显然让朱首长有点意外。除了夫妻生活的时候,她会主动攀上他的肩膀外,平时里,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肢体相触的时候。
陈曦仍旧紧张,微微低眉。
康景逸倒是轻松的拿着开水倒进那精致小巧的茶壶里,虽无茶童般繁琐的技巧,但也是略为优雅的替四个茶杯都斟上,“品第二道,感觉又不一样,朱首长,你再尝尝。”不过还好,在谷若秋的目光下,朱首长也就顺着台阶而下,又品了第二道茶。而康景逸倒是十分沉稳的跟他说话,语气里,没有怯意,但也完全不见讨好的意味。呵,到后来,他们俩之间虽然没有侃侃而
谈,倒也说得上几句话了。
“你爸现在怎么样了?”朱首长破天荒的第一次过问别人的家事。
“还好。上次的手术很成功,”康景逸边喝茶边说:“现在正在疗养阶段,医生说,半年之内若无异常,就可以回家住了。”
这是陈曦第一次听见康景逸说他父亲的事,不免有些惊讶。
当然,有了这样的铺垫,后来的聚餐也是显得稍稍轻松一点。
可当谷若秋给陈曦夹菜时,朱首长脸色一沉,“她没长手吗?这样不卫生!”。
他这样一句,倒让康景逸侧目相看,怕这句的后半段才是重点吧。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后面的整体聚餐倒还是算愉快的。
陈曦和康景逸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遇见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进去秘书小张,“小姐,首长怎么没出来?”
“应该快了吧。”陈曦回头,却无意发现朱首长和谷若秋正在阳台上看着他们。
“哎,两点半的会,首长主持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小张确实急得不行。
现在已经两点了,这是郊区,若要赶回去,至少得一个半小时,康景逸微惊,这朱首长的严明律己是出了名的,怎么今天就偏偏破了例。
不过,这不是他们操心的事,因为当他们坐上辉腾时,那朱首长一行行色匆匆的也离开了山庄。
看着那车绝尘而去,陈曦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跟他一起吃饭这么煎熬,就不该来了。”
康景逸听罢,笑着,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略显轻松的说:“哪儿有这么夸张。”
“我哪里夸张了?他动不动就训我,既然这样讨厌我,为什么还要一起吃饭,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她轻嚷嚷。“他哪儿讨厌你了?”这也是康景逸私下里第一次跟朱首长吃饭,不过,他倒是看出了另一重意味,那朱首长严肃的外面下,其实没陈曦说的讨厌她这回事,相反的,他甚至觉得,朱首长对陈曦竟然有一种
疼爱在里面,特别是谷若秋,虽然没明着说,可女人总是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的。更甚让他惊讶的是,谷若秋这几天对他的态度竟然也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