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听罢,心中有些发沉,知道他又想起当年的事了。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诉皇上,这乃是理所当然的。”
慕容钰听罢,不由得又高兴起来,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说道:“本来便是如此,你早就是钰王妃,只不过差一个仪式罢了。谁也不能对你无礼,哪怕皇上也不能。”
“知道啦!”凤瑶偏头轻轻咬了他一口。
回去后,凤瑶与玉无忧商量了一整天,秉烛夜谈至凌晨时分,才终于敲定最后的方案。
三日一过,凤瑶便进宫面圣。
“皇上,民妇已经查出真相,乃是苏丞相所为。”凤瑶刚一开口,便是惊天动地:“不仅这次毒死使女们的事,便连上回宫女们在比赛时衣物脱落,上上回民妇上交制衣时在箱子里发现耗子尸体,全都是苏丞相所为。”
皇上脸色阴沉地坐在上首,冷冷问道:“凤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证据便在这里,皇上。”凤瑶从袖中取出整理好的证据,由太监总管交给皇上,而后说道:“苏丞相一直记恨民妇,曾经在桂花节上对苏玲珑的反击,所以事事针对民妇,并且不惜破坏大景朝的脸面,挑拨白国与大景朝的关系——”
“啪!”皇上一把将手中的证据摔在桌子上,脸色更加阴沉:“小小妇人,何敢妄谈国事?朕且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条有理,但凡是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认为是乱七八糟。但是皇上却如此说,让凤瑶立时明白了,他果然是打着试探慕容钰的念头的。
“回皇上,这是民妇的男人,钰王爷请求母族玉家查来的消息。”凤瑶答道。
皇上顿时冷哼一声:“母族?倒是厉害,连丞相府上的事情都能查到!”
这是对玉家不满?对慕容钰与玉家的联系紧密而不满?凤瑶跪在地上,心中却是愤怒不已,不由得抬头说道:“我男人倒是可怜,身为王爷,却连丞相府一半的权势都没有,要什么没什么。既然宗族靠不住,自然要靠母族了!”
皇上一听,不由得愣住了。这个女子,她竟是在讥讽吗?谁给她的胆子,敢拿皇上开涮?
“大胆凤氏,竟敢以下犯上!”太监总管亦是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大声喝道。
凤瑶不理,兀自抬头说道:“皇上若要包庇苏丞相,民妇无话可说。”
龙椅上,皇上满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凤氏,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皇上若要杀谁,自然是随时随地都能杀的。莫说民妇还不是钰王妃,便是真正成了钰王妃,又如何能抗皇上的旨意?”凤瑶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您想包庇苏丞相便包庇吧,何必做出这许多样子来?以您的尊贵,什么做不到,何须找借口?”
这一番话,又是噎了皇上一记。他眯着眼睛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但见莹白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眼眸闪动明亮的神采。
她跟凤太傅一点儿也不像。此时此刻,皇上不由得比较起来。凤太傅向来是循规蹈矩,从无犯上的事情。便是偶有意见不合,也是婉转万分地劝告,其词之婉转,其意之温和,常常令人感觉不到他是在劝告,倒以为是在支持。
那样的父亲,为何却有这般的女儿?皇上不由想道,莫非果然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原因?渐渐的,皇上心中的怒意压下一些。不错,他是不会杀凤瑶的,虽然他很想杀了这个屡屡对他大不敬的女子。这并不是因为忌惮慕容钰,而是看在凤太傅的面子上。
凤子瑜不成器,前不久已经死了,凤瑶又是自幼丢失,才找回来。念在凤太傅过往的功绩,与几十年追随的情分上,皇上也不能灭了凤瑶的口,断了凤太傅的仅存的嫡支。
“此事朕已知晓。”最终,皇上只是垂下眼睑淡淡说道,“你下去吧。”
凤瑶却不起身,直直看着皇上又道:“敢问皇上,明秀庄的赛事怎么办?”
“你还想着这回事?”皇上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不是相信,苏丞相瞧你不顺眼吗?若是继续赛事,你不怕苏丞相再寻你晦气?”
凤瑶直直看着他问道:“皇上会叫别人从中作梗,在明明能够赢的情况下,却不明不白输给白国吗?并且,顶着并不名誉的帽子。”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半晌,皇上才朝她挥了挥手。等到凤瑶离开后,不由得闭眼躺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太监总管道:“是朕老了吗?为何现在的女子,都是这样一副倔骨头?”
慕容熙儿是,凤瑶也是,一个个硬得叫人啃不动。
白国的使女们中毒而亡之事,三日后便出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