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站起身来,看着凤子瑜疼得直哆嗦,不禁冷笑:“我原寻思怎样拿捏个罪名儿,好整治你一番。你倒是贴心,巴巴将把柄送到我手上来。”
凤瑶与凤子瑜不对付,最开始是因为慕容熙儿的婚事多半落在他身上。故而凤瑶有意打听凤子瑜的品性,又想见识一下他到底能够混账到什么程度,才接了纸条儿便出来了。
到了茶楼之后,凤瑶虽然一早察觉了他的计策,却正好将计就计,主动钻了套儿。现今凤子瑜意图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凤瑶惩治起他来便不手软,便连一丝内疚都没有。
只看着凤子瑜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抽,仍不解气,忽然抬脚对准凤子瑜的脚丫子,运起内劲,用力踩下!
这一回,凤子瑜直是吭都没吭,直接昏了过去。不远处,小厮听见这一声,直是吓得尿了裤子。亲娘咧,这一回过后,公子妥妥就是个残废了!
又一想凤瑶连凤子瑜都下得了手,又遑论他这个出主意的下人呢?想到这里,直是眼白一番,昏倒了。
凤瑶不禁嗤笑一声,最终摇了摇头,没打算要这小厮的命。然而却将他吊在了树上,绑得严严实实。而后抹平了痕迹,抿了抿鬓发,推开小门悄悄离开。
直等凤瑶离开小半个时辰,凤子瑜才被疼醒。他“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喊小厮去叫大夫。谁知抬头一看,却只见小厮被吊在树上,浑身绑得如同粽子一般。
凤子瑜喊了半天,才将小厮喊醒:“快想办法出去给公子请大夫!”
小厮哭丧着脸道:“公子,非是小人不肯。公子且看,吊着小人的这根树枝竟是最粗壮的,小人想摇摆几下,自个儿沉下来也不能了。”
凤子瑜勉强看了几眼,才禁不住“呸”了一声:“毒妇!”
这小院子位于巷子深处,竟是凤子瑜从前买来安放强抢来的小娘子的,便是害怕她们大声叫嚷被路人听到。谁知,这报应竟遭到了自己身上。他此时大声呼救,竟是没人听得到了。
凤子瑜脸色阴沉,只听小厮劝道:“公子,说不得此番,您只有自救了。”
凤子瑜如何不明白?直是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最终,却是对性命的看重战胜了对面子的看重,忍恨爬到门外头,又一路爬出冗长的小巷,最终浑身泥扑扑地来到大街上,强忍羞恨,向人求救起来。
等凤夫人得知这一切时,已经是傍晚了。她因着凤子瑜听了秘闻,独自出去大半日而满心担忧,生恐他有些想不开。谁知,等到傍晚被有些交情的官家府中下人敲门,送来了狼狈不堪的凤子瑜,登时惊呼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等到请了有威望的老太医给诊治时,做出的短论,凤夫人顿时两眼一闭,昏迷不醒了。
老太医其实没说重话,他只说的是:“胫骨折断,脚骨粉碎,加之耽搁时间较久,已无痊愈的可能。”看着凤子瑜的目光,极是可怜同情。
这位老太医的诊断,与凤子瑜方从胡同里爬出来,被民间大夫诊治时下的断论一样。这是他们医者父母心,见得凤子瑜这样俊秀的男孩子遭遇不测,不忍心说大实话。翻译过来,真正应该说出来的是:“可怜的孩子,这一辈子注定要拄拐了。”
不说凤子瑜如何恼怒、后悔、愤恨、气苦,只说凤夫人醒来后,便流着眼泪追问凤子瑜,是谁下此毒手。
因着凤太傅也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故而凤子瑜犹豫了下,便摇头说不知。凤夫人与他母子连心,哪里看不出他的愤恨与委屈,便等晚饭后特意来了一回,摒退下人再问凤子瑜。
凤子瑜便肯说了,且是痛哭流涕:“母亲,我,孩儿实在是冤枉啊!”
对着凤夫人,凤子瑜只说他偷听了秘闻,便郁郁地出门散心。可巧就被人引到小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顿。最后又说,他听着那说话的一人,正是凤瑶,原是嫉恨她救了凤夫人却不被重视,而心中不满,拿他撒气。
凤夫人自不会怀疑他,只是将凤瑶给恨上了:“这个心胸狭窄的妇人,怎么配做我的女儿?老爷才说叫她进府,与你一般身份。如今看来,必不能叫她进门!”一时,怒冲冲地起身离去了。
来到凤太傅的院子里,张口便骂:“你生的好女儿,将我儿打成那般模样,就只因为她在路边与我搭把手,我没有感谢她之故!”
凤太傅冷冷地道:“瑶儿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