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说,一个人又哭又笑狼狈又可悲,幸好没有托着大大的行李箱不然真的很像一个被赶出门外无处可归的人。
“先生,需要帮你搬运行李吗?”
酒店门口的门童殷勤的上前问道。
黎昔听错,以为他在问自己,已经哭惨了的脸强挤出笑看向他,声音沙哑,“谢谢,不用。”
门童略为尴尬又怜惜的回复她,“抱歉小姐,我在问你身后这位先生。”
黎昔本来强挤的笑也堆不住了其实并非因为他,还是因为心事郁结的缘故,又抬头用袖子抹了一把。
也不知抹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下意识便朝身边道,“我没有行李可搬,谢谢。”
她以为门童还站在那儿。
待她完完全全转过头时看见的却是也不知在那儿站着看了她多久的他。
陆廷铮。
他为什么也会在这儿?
他此刻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简单插兜,随意挺拔的站在那儿,那橄榄绿的夹克衬托出男人硬朗的身体线条,脸上分明的轮廓全都隐匿在那顶黑色棒球帽檐下。
一双不知心事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惊了片刻,又讶了片刻,从她发现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有些此地无银的道,“这里的风好大,好干,好伤眼睛。”
他看着她,眉心不露痕迹的动了下,随后轻“恩”了声,算是赞成她的话了。
她又抬手胡乱的擦泪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这一副可怜兮兮又狼狈到底的模样,谁知手才抬起来没擦几下便被他抓住了。
“别用袖子擦眼泪。”他一面说,一面不知从哪儿变出的纸巾,轻柔的替她在眼眶周围点了点,像训话般的教育她,“眼睛是最容易感染的部位,一定注意不能用手揉或是其它东西胡乱擦抹。”
他这样一板正经的样子倒是让她心里乱糟糟的情绪好过了些。
她有点懵圈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她一个人在那儿后知后觉的惊声问道,“难道你也是陈珂请来的?”
他看了她一眼,将为她擦眼角的手拿开,“恩。”
“原来如此……”
黎昔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依然有几分迷,其实她不是陈珂请来的,她是一个叫Joey的男人邀请过来的。
对方甚至还将来去的机票钱转给她了。
她自然是全还给对方了,但是见对方如此有诚意且找了她有一个多月,再加上她虽然对陈珂还是有些心结,却也怀有几分情谊的。
她这次来加拿大就是过来看陈珂。
听Joey说,陈珂从国内回到加拿大之后精神状况便一直不大好,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了。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陆廷铮在她还站在原地纠着眉头不知所想的时候上前一步,手在她后腰不着痕迹的推了推,但又在她反应过来时松开了。
两个人的房间很巧,就在面对面。
确认身份登记拿房卡的时候旁边有一对情侣正在吵架。
那对情侣也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