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高盛的情形有些许复杂,一是还残留着陆廷铮的人,就是看不出哪些还是属于他的心腹,哪些又是真心可栽培的人。
还有就是,陆廷铮一走,剩下的人就跟突然有了默契一样齐齐去捧陆离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就好像高盛未来必须交到他手中一样。
陆国华每每想起开会时那些股东对陆离一口一个称赞的样子便气的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还没死呢!这是嫌他老了所以拼命去讨好下一任公司领导人?
可他公司也没说要给陆离!
这便是权利中淡薄到可怜的血脉亲情吧。
他要的,是足够的权力跟服从,在他一天不放手的那天,便没人能夺走这一切。
“国华,你在忙吗?”
书房外响起了许曼的声音,陆国华正想跟她聊聊陆离的事,沉应了声便将手头那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本《厚黑学》。
许曼是从不关心书籍类的东西,将炖好的燕窝放到他面前后环视了眼书房内景象随口问了句,“国华,你这间书房要不要再重新装一装啊?正好最近我把家里空出的那间房子装修了下,顺便给你这间也重新装一装?”
家里空出的房子?
陆国华虽然不关心家事但不代表他对家里的事就一无所知了,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在他的有数的事情里可没有空房这么一说。
他端起燕窝喝了两口,放下时,问了句,“哪个空房。”
许曼本来想借着送完了燕窝就开溜哪成想他真会问这个,心里反感面上却要微笑,“没有,就是一间长期没人住的……”
陆国华听到这儿已经有几分明白了,不过也不说清,只刺了句,“怎么,是那个不成气的住的那间房?”
在这个陆家,不成气的,永远只会是陆离。
哪怕陆国华不喜陆廷铮,对于这个长子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是许曼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凭什么陆廷铮做什么都是他满意的哪怕什么也不做,虽然他不喜欢陆廷铮,但这份重视就足以让人讨厌了。
她面上的笑也维持不住,甩着脸直说,“是陆廷铮住的那一间。”
陆国华笑了声,眼里的嫌恶却明显到她都无法装做看不见。
许曼无法淡定了,强辞道,“他又不回来住,空着还不是空着。”
才说完,就听一道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伴着陆国华大为恼火的呵斥,“我什么时候给你这么无视家规的权利了?!”
无视家规。
这家有什么规定吗?还不是凭他喜欢?
许曼敢怒不敢言。
“他再怎么不回来住也是我儿子,家里几万个平方难道连一间住的房都不留给他?!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陆国华是真生气了,他觉得自己怎么会娶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蠢货,气的他止不住的喝骂,“你不要脸,老子脸!去,给我把那间房按原来的样子一丝不动的装回去!”
许曼憋的那叫一个难受啊,她绷着脸道,“可是东西都拆了再装也很花费钱力,不如就把客卧当他住的地方就行了。”
陆国华直接拉下脸来,指着她便破口大骂,“你他妈现在敢跟老子叫板了是吧?老子叫你干的事儿推三阻四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他不是没打过许曼,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打了。
他发现,这女人就是贱的全身皮痒,一段时间不抽就不听话。
许曼不是不听话,她只是一种试探,通过装修房子这事儿试探他对陆廷铮的态度,如果他没有异议,说明他心里对陆廷铮已经无视到何种程度。
可她没想到,都到了把陆廷铮赶出去的地步,他居然还念着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