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算的一席话仿若惊雷,直接炸的一群人错愕不已,即便是向来淡然的张启灵也忍不住微微色变。
齐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满打满算出去才不到一个小时,竟然有杀手能在这个时间段去灭了陈雪寒的口。
这份巧思简直令人惊叹,齐苏心神微动,脑海里忽然蹦跶出张海杏的相貌。
解语臣神色微凝,视线瞥来,与齐苏面面相觑了几秒,“会不会是张海杏做的?”
齐苏微微摇头,在事情没清楚之前不好胡乱猜测,不过张海杏有重大作案嫌疑,而且她有本事避开江子算的监视。
不过线索都集中在张海杏身上,齐苏反而愈发确信人不是她杀的,因为做的太明显了,张海杏要是诚心想杀人,没必要将自己暴露。
所以还是有其他人搞鬼,但这种行事作风又似极了张家,张鈤山将眼睛瞥向窗外,远处的雪山还是那样巍峨神圣。
吴斜也被震撼的不轻,回过神后脚步加快,直奔陈雪寒的房间。
齐苏跟着跑去,到了门口,一股子黏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还没看便可以想象到那是怎样惨烈的现场画面,吴斜深吸着气,做足心理准备径直推开门。
陈雪寒死状极惨。
他咽喉被锋利的剑刃割破,身体四肢被蛮力捏碎,眼睛里全是惊恐和痛苦。
吴斜眼眸微垂,凝视许久,轻轻俯下身伸手将陈雪寒死不瞑目的眼皮轻轻阖上。
“他被灭口了,”张海客声音冷凝,“难道就没人听到动静。”
江子算惭愧的低头。
他那时已经睡过去了,平时不这样的,他很少晚睡,但那个时候就是非常犯困,刘丧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似乎在埋怨。
张海言摇摇头,伸出手臂按住要发作的刘丧,“别怪江子算,他或许被人下迷药。”
齐苏检查了一下房里的东西,没有翻动的痕迹,看来凶手就是奔着灭口来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陈雪寒,他就是个普通的向导,有哪个地方值得杀手大费周章。
张千军万马懒洋洋的倚着门边,视线平静的扫过齐苏失神的面庞,轻轻起唇,声音很淡很轻,“这是一种警告,他在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齐苏抬眸望去,张千军万马不闪不避,如水似沉寂的眸光与他隔空相碰,甚至齐苏可以看到张千军万马的眼底有着他自己清晰的倒影。
王胖子瞧着他们深情凝望,非常煞风景的探出一条胳膊,挡在两人中间,肥硕的下巴指着张启灵所在的方向,嘿嘿贱笑几声,“齐小爷你这样到处瞎撩小心细腰离家出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苏恍然初醒,一把拍掉王胖子那只碍眼的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王胖子揉揉被拍疼手腕,皮皮的回道,“狗嘴里能吐象牙的是什么奇特品种,问题来了,究竟是大象劈了腿,还是狗狗出了轨。”
齐苏听到这更来气,抬脚就去踹人,王胖子还是嬉皮笑脸,身体倒乖巧的任由齐苏打,反正齐苏也没使用多大的力气,就当挠痒痒了。
“这割喉的方式很专业。”
张隆半冷不丁的出声,语气带着赞叹,张启灵默默地观察,一直没有搭话。
张鈤山一言难尽的看向张隆半,觉得他有病,还是病入膏肓那种。
“你给我想好了再吱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精神不正常。”
张隆半哪受过这气,张嘴就回怼,张鈤山没管眼前嘴碎官司,而是缓缓蹲下神,修长的手指探向陈雪寒的脖子,小心的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