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顶尖的语言学家,在面对完全陌生的外星文字,还是成百上千种不同语言文字的大杂烩时,也会一头雾水。
在此期间,图尔博士过世。
阿米尔接过衣钵,同时,也有新来的研究员顶替他最开始的位置。
最终,在阿米尔也垂垂老矣的时候,文字类的解析终于部分完成。
他们大致清楚了这一来龙去脉。
原来,这并不是来自外星的友好问候。
而是文明走投无路时的某种托孤。
对于保险箱里的胚胎和种子,大家也都达成共识:不要开发。
他们就像守着化石宝藏的守财奴,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群文明,来自亿万年前,属于过去。
而他们,只需要见证她的存在。
这天,阿米尔给后辈们开讲座,结束后,和一个研究员在星空下散步。
研究员感叹说道:「博士,我特别喜欢那本日记最后的话。」
「哪句?『但我还要去做』吗?」
「不是,是那位宇航员先生,写在最终封底的文字——」
姜维在日记的封底,写着:
【若人类终将死去,那一切的故事,将交付于时间的低语。】
【时间作证,我存在过,我们存在过。】
【即便人类的文明,只是黑暗宇宙里转瞬即逝的火光。】
【但它曾划过亘古漆黑长夜,绚烂而朝气蓬勃。】
【任何一副画卷都描绘不出它万分之一的浓墨重彩。】
【那就够了。】
【我爱你,地球。】
三本日记到此为止。
这是塞德斯维奇的遗书。
这是赵雪玲的遗书。
这是姜维的遗书。
写于公元2114年,是地球最后一个人类的遗书。
也是全人类的遗书。
甚至是……整个地球的遗书。
「你知道最浪漫的是什么吗?」年迈的阿米尔转向朝气蓬勃的研究院。
研究员试探:「和布尔达约会?」
阿米尔被逗笑了:「对你来说确实。但对我来说,最浪漫的是头顶那片星空。你永远不知道在遥远地曾经,是否会有几亿分之一的可能,另一种生物与你视线相接,经过几亿光年距离,柔软的目光落到你身上。」
「也不知道在遥远的未来,我们是否会化为一道尘埃,飘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