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的时候,钟以年不在车里。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台单反相机,正对着门口的樱花树拍照。
见我下来,钟以年调转镜头对着我拍了一张,然后收起相机跑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箱子: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那我们走吧,姐姐。」
早上过来的路上,原本钟以年帮我约了个中介看房子,没想到他临时放了我们鸽子。
「要不姐姐先搬去我那里吧。」钟以年忽然扣住我的手腕,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过两天再去找房子,或者……你暂时不想搬走也好,我家很大,住得下两个人。」不仅家很大,床还很软呢。
我轻轻挑了下眉,笑起来。
「好,我会付你房租的。」
我就这样搬到了钟以年家里,然后从席渊的公司辞职,打算重
新找一份工作。
我甚至没有回公司收拾东西,只发了邮件给人事确认。
席渊中间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我全部直接划掉,一条都没
看。
有什么可看的呢?无非是道歉,然后催我回去,继续帮他的
忙。
辞职前,我手里有一堆没做完的方案,他还要哄因为自己失约
而生气的伏月,大概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哥哥,不要急,这才刚刚开始。
「钟以年。」我坐在沙发上,仰头温柔地看着他,「那天晚上
的事情,可以不要告诉你叔叔吗?」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板养乐多,走过来递给我一瓶,咬着吸管点
头:「好。」
钟以年没有问我为什么。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这样,我说什么都应好,找到机会就投喂我,甚至打游戏时都要蹭到我身边来撒娇。
只不过在这里借住了一星期,这种温馨与亲密,却令我生出某些不切实际的错觉来。
说到底,钟以年与席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席渊不爱我,却不拒绝碰我,还热衷于在我情动之时,对我冷嘲热讽。
但钟以年——
除去那晚喝醉之外,我跟他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不过只有落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吻。
小男孩亲完我,就慌慌张张地退开一点,红着脸关上了门:「姐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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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因为席渊喜欢伏月那种黑长直、穿白裙的女孩,我就把天生微卷深棕色的头发染黑拉直,又学着伏月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