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冒出来的鲛人算怎么回事?
咖位降级?
时逍转头去看江钰——
谁知她已经专心在摊前挑起来了。
“发带……发带……”
江钰嘴里嘟囔着,眼神缓缓在各色各样的发带中游移。
摊旁的灯映在她脸上,连脸颊上的细小软白的绒毛也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四季永不枯萎的花蕊,散发着昂扬的生机。
时逍歪着头,想说的话堵在嘴边。
他恍惚间听见蝴蝶振翅的声音。
从胃里升起,一直飞到心脏。
蜿蜒一路留下的痒痕让胸口的跳动瞬停刹那,再起伏时,乱了呼吸。
他记起,雪夜下怀中少女在脖间吐出的热气。
在那时尚未察觉种下的蚕蛹,原来直至今日才真正破茧成蝶。
……
江钰趁身子挡着,把摊上的珍珠流苏长簪重新放到朝夕手里,同时挑出一条暗红色发带。
这发带宽约三指,两侧边缘绣着黑金线纹样,和时逍八百年不变一次的穿搭完美契合。
江钰表示很满意。
她握着发带,在伸向时逍时欢快地摊开手,眼睛亮亮的。
“长老,不是我吹,我这审美就算是八只马夹紧屁股拴着鞭炮炸腚螺旋升天跑也追不上。”
“……”
时逍低敛下眼睑,及时收回视线,目光恰好落在江钰布满薄茧的手心。
“长老?”
江钰另一只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得意起来:“是不是被惊艳到了?”
“嗯。”
时逍的鼻腔里泄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声,低低应了下来:“确实被惊艳了。”
他那清朗而不着调的嗓音,第一次带上缱绻的语气。
江钰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跳起,拿剑柄对着时逍,大喊三声:“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