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院子里的小白一天都被教育三遍,让它乖乖陪游阳玩,不许顶撞游阳,不许瞎喊,不许乱咬。三个不许,小白每一个都‘咩’一声当做应允,每一个都没做到。
它甚至在高考前三天把游阳写满重点的笔记本吃了,被发现的时候,嘴巴还在咀嚼,一双大大的黑眼珠无辜瞪着项维冬,让项维冬差点当场晕厥。
之后项维冬举着大勺势要把小白炖汤,小白撒欢绕着院子疾跑,游阳跟在后面拦怒气冲冲的项维冬,席冲蹲在屋檐下边吃西瓜边看热闹。
总之一阵鸡飞狗跳后,高考来了。
游阳轻装上阵,连个书包都没背,抓着几根笔和准考证就进考场了。走进校门前,回头对两位哥哥挥了挥手,露出大大笑容。
他表现得轻松,紧张的人反而成了项维冬。站在校外项维冬连手指甲都快咬光了,站站不住,蹲蹲不下,不停来回走来走去,还要抽空骂一下丝毫不见紧张的席冲:“你就一点不担心游阳?”
“担心什么,”席冲往后挪了挪,躲进树荫下,“考成什么样他不都还是游阳。”
“你倒清高,你知道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差多少奖金吗?算了,跟你个文盲说不着,学都没上过几年的人懂什么。”
游阳考了几天,项维冬的神经就跟着紧绷了几天,直到最后一门考完,听到游阳说:“考得还行,感觉挺简单的。”他才长松一口气,哈哈大笑两声,随即立刻正色,对游阳说:
“你可别骗我啊,横幅我都定好了,就等着出分后挂在大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废品站出了个了不得的状元。哎,席冲,你给那几家店也定上横幅,到时候给所有客人全场八折!”
晚饭相当丰盛,为了庆祝游阳顺利结束高考,也为了犒劳他这三年的苦学,更为了恭喜他终于结束高中生涯,项维冬特地拿出自己珍藏的白酒。
据说这瓶酒是他出生之前,父母以为怀的是女孩而埋的女儿红。后来他出生,父母发现怀中婴儿是个带把的,就又把酒挖出来了。
这瓶酒一直没喝,留给了他,说等他结婚再打开。
游阳懵懂捧着酒杯,闻到白酒的辛辣味,小心问他:“那你结婚的时候喝什么?”
“嘿嘿,不结了。”项维冬高举酒杯,还未喝酒脸就已经红起来。
“不结正好,冬哥你跟我们一起去北京吧。”游阳趁机说。
哪想项维冬一口拒绝:“我才不去。”
“为什么?”游阳扒住他的袖子,“你担心废品站?去北京也能开废品站啊,到时候我们带上小白一起——”
可项维冬还是摇头:“不去。”
游阳不肯放过他,执着地问:“为什么?”
项维冬笑了声,很正经地说:“我在这儿等我初恋来找我呢,要是我去北京了,她找不到我怎么办?”
没想过会是这个理由,游阳茫然张大嘴巴,发出疑问的:“啊?”
“不早跟你说过吗,我这家废品站就是因为她才开的。我们俩都约定好了,就差她说服家里来找我结婚。我现在走了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