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医生来给他做记忆康复治疗,结果仍然是毫无进展。
医生提议让宴嘉说一些他们的过往,尝试唤醒宴与杉的记忆。
这可为难人了。
“我们没有值得提起的过往。”
宴嘉坐在长椅上,隔着窗户看里面的人。
医生也为难,“他很抗拒回忆过去。”
“不着急。”
宴嘉并不希望宴与杉恢复记忆,那些痛苦的过往还不如忘了得好。
他担心宴与杉想起了一切,就又不想活了。
能侥幸救回来一次,已经是极限。
傍晚,宴与杉照常出去散步,小腹隐隐作痛,疼得浑身冷,只想找个地方坐会儿。
走到湖边的长椅处,他看到同样的地方,站着同样的人。
他们隔了很远,看在一起时,却好像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今天,宴嘉要回去陪女儿,此时闻笙声去给宴与杉拿外套,不在身边。
他鬼使神差地往那边走。
那个人也很默契地打开了铁门,站在长桥的台阶前,仰头看着他。
宴与杉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离他三阶的地方。
那人的眼神平稳安宁,瞳孔里浮着暗光,他虔诚地向宴与杉伸出手。
理智告诉宴与杉,他应该转身就走。
本能却让他将手伸向他。
李呈彦眉心微动,攥紧了他的手,将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怀抱温暖炽热,宴与杉愣了一瞬,连体温都那么熟悉。
闻笙声拿着外套回来,只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抱着宴与杉跑了
啊他好想撞墙
“拦住他快拦住”
但李呈彦离门太近了,甚至慢条斯理地上了锁
闻笙声真的很想上蹿下跳、阴暗爬行
怎么能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弄丢了
怎么跟宴嘉交待啊
从宴与杉出事,这么久,从来没有人骚扰他们,这边的安保都有所松懈,现在刚刚换班,不成想会出这样的事情。
闻笙声火冒三丈,赶紧联系宴嘉找人。
他率先调取研究所后门的监控,这才认出来,是李呈彦
他难免松了一口气,看他和宴与杉的关系,应当不至于绑架害人
但宴嘉知道后肯定会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