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原本是想将何晓风赶出去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她住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若她住下,她和张雯要搞什么阴谋,自己也能及时察觉出什么。有些人,不能硬碰硬。你若强硬了,是讨不着什么便宜的。面对白莲花,绿茶婊,就必须必她们更白莲花,更绿茶婊。
这么想着,顾然也就释然了。她走回主卧时,何晓风热情相陪,脸上的笑容灿烂单纯。
沈智尚在卧室里玩电脑,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头,“顾然,你回来了。”
顾然点了点头,准备转身关门时,却听见屋外的何晓风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顾然觉得好笑,人家夫妻在主卧里,她一个客人是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厚着脸说要进来的?
不过,她也没拦,门没关就转身走人,朝卫生间走了进去。
何晓风看门开着,就当顾然是默许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走到沈智尚的边上问,“你玩什么呢?”
“植物大战僵尸。”他随意回道。
“真厉害,都闯到这一关了。”何晓风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也不知道这一关又是哪一关,只是顺口一夸的。说完,她就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个相框,上面是沈智尚和顾然的结婚照,挺恩爱的样子。
此时,张雯在楼下喊了一声儿子,智尚听见了,也觉得和何晓风在一个屋子里怪怪的,就离开了房间,去找妈妈了。
顾然冲了马桶,洗手出来就看见何晓风拿着相框架子在看,脸上依旧面带笑容,只是啧啧了几声,道,“你的婚姻真是幸福。给了你一个优越的物质条件,一个真心爱你,相貌出众的男人。顾然,你何德何能?”
“你羡慕吗?可惜,像你这样的人,是羡慕不来的。”顾然笑了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铺平。
“羡慕你什么?羡慕你马上要离婚了吗?”何晓风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抱臂倚靠在梳妆台上,“前几天不是说,会成全我和智尚的吗?怎么,真拿到我爸的股份后,大权在握,又舍不得了吗?”
“是的。我是曾经想过成全你的。只要你确实改过向善了。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你也怕我的孩子真的是沈智尚的。你借刀杀人的把戏,用的真好。”
何晓风深深地看了顾然一眼,片刻后,低低一笑,“可是,我也确实帮了你一个忙,不是吗?如果不是你的孩子,被李省长不小心给推没了。让他有错在先。你觉得度假村的事情,还有我爸手里的股份,会那么轻易到你手上?”
“何晓风,不要在你做了错事,别人尽力挽救,争取最大的好处时就把功劳包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我运气好,被人救了,如果不是萧景遇站在我这一边。那天,我肯能也就流血死在包间里了。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所以,你做的事情,休想我以德报怨。”顾然忿忿道,“我现在留着你,是为了把你从家里赶走的那一天。我要让你清楚的体会,距离成功还剩下一步时,最后却输个精光的滋味。”
……
何晓风的入住,还是第二天,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时,沈智尚是看见了,问了,然后才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当时顾然特意留意了一眼沈智尚的表情,不是很喜欢,但是勉强接受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她忽然间觉得,或许当她和他妈妈真的把离婚的事情敲定了,才告诉他,她要搬走了,他也会是这样的表情吧?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
张雯看顾然依旧淡定自如的出入沈家,对何晓风的入住,对何晓风和沈智尚的亲近丝毫都不在意,心里也开始有些急了。她不再沉默,联系上了律师,并把手里的DNA鉴定报告作为顾然出轨的证据,寻求法律的帮助,要走诉讼离婚的道路。
而这一期间,沈智尚几乎被全程懵逼,偶有所察觉,问顾然何晓风什么时候走人,问妈为什么最近和顾然的气氛那么僵硬,顾然和张雯的态度却十分统一地选择了隐瞒与哄骗。
她们觉得,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不想让他这个“孩子”去操心和面对。
但是,在提起上诉离婚的期间,云翳公司里不知从哪儿传出顾然之前流掉的孩子不是沈家的,说她偷人偷到让白痴丈夫喜当爹。说她和奸夫狼狈为奸,想利用这个孩子的继承权分走沈智尚手里的股份。这种说法还有一些越演越烈的趋势。
公司里,很多人都没有把这个传闻放在心上。对他们来说,顾然外面有男人,包养小明星的传闻听得太多了,早就不稀奇了。不过是
大家在茶余饭后又添加了一个新谈资罢了。至于那孩子究竟是谁的骨肉,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萧景遇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长了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居然也听说了这个谣言,还特意跑来安慰顾然。
他带顾然来到一家西餐厅,开了一瓶85年的拉菲红酒,关心问道,“你就不害怕吗?”
当时,顾然切着牛排,听到他开口,就抬头冲着他笑笑,“我要害怕,不就恰恰是证明了谣言都是真的吗?现在,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看着我。我要是露出一害怕的情绪,估计都能成为打官司时,压垮我的一根稻草。我不能示弱。”
萧景遇坐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睛看顾然看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笑,然后也低头吃起了自己的牛排。
用餐结束,两个人走到门口时,萧景遇突然又说,“你确定真要闹到诉讼离婚?其实,现在协议离婚对你才是最好的。真诉讼离婚了,无论官司是赢还是输,你的名声……”
顾然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说,“我确定。”
“为什么?”
“反正,我的名声也从来就没好过。不是吗?”顾然笑了笑,“诉讼官司打起来,没那么快。就算一审定了,我还能二审拖延时间。只要度假村的事情定下来,而云翳的接班人找到了。我就功成身退。”
“接班人?”萧景遇眯着眼,“你打算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