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过得长了,整个人都会觉得压抑无比,特别希望能有个人能填充进自己生活的空虚。
……
又过了两日,阿肥风尘仆仆地来到店里。啪的一下,将一小叠红彤彤的钞票甩在柜台上。
齐子桓也不惊讶,慢悠悠地一张一张细细数着,时不时还故意将某张票子举起,对着门外的阳光眯着眼睛仔细瞧。
“嘿,我辛辛苦苦给你拉来生意,还帮你送货,帮你收款,敢情最后你还不信任你肥哥是吧。”阿肥看不惯齐子桓的作态,挺不乐意地叫喊道。
齐子桓也不答话,慢慢数完,收进了口袋,这才起身给阿肥倒了杯茶水。
“辛苦了,这一回确实多亏了你,过两天请你吃饭啊。我见着我家附近又开了个老北京涮羊肉,也不知正宗不正宗,正好带你去试试。”齐子桓乐呵呵地说道,“怎么样,头一回参加这种婚礼,有没有涨涨姿势啊?”
阿肥一听提到这茬,顿时将刚才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兴致盎然地说:“你别说,以前参加过婚礼,也经历过白事,但这种红、白两事混杂交错的事儿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虽然有些怪异,但整体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
然后阿肥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场奇特的喜事。
也许阿肥之前的猜测是真有其事,总之女方那边很可疑的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场。所有的定礼和嫁妆都陈列在偏屋中,一半是真的衣物、首饰,另一半则是委托齐子桓做的那些纸活。另外还配有喜饼、喜果若干,皆是实物。
到了时辰,便有家族青壮抬着一顶纸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绕着村子走上一周。再回到空地上搭着的大棚,门前亮轿,宴请亲友。
轿子中其实只有新娘照片一张,外加大红纸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新郎的照片与牌位则在棚内,前设矮桌,摆着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同样有大红花、缎带,上书“新郎”字样。
女方那边唯一的中年女人将新娘照片也摆上供桌,与“新郎”并列,再用红头绳将两幅照片拴起来,寓意月老牵红线。
接着端上合杯酒、长寿面,供在照片之前。双方家人互相道喜,这就算结婚仪式完成。
然后招呼宾客吃酒,吃完后才接着走白事流程。
按照之前找阴阳先生算过的时辰,将两具棺枢抬至已经挖好的墓坑前,往坑内泼出一桶清水,扔下去两个苹果。男女双方分别沉棺,进行“夫妻”并骨合葬。
葬罢,还得在墓前陈设酒果,举行合婚祭,男、女双方亲人边哭边道“大喜”。
这之后,男、女两方便可以当做亲家来往了。
齐子桓听完,觉得新奇之余,便只有一个深刻的感触。
还是古人脑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