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袁冬月忙回应,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低着头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眸。
“还,还好吧。”
她说罢,才抬头看他。
祁寒一手随意地搭在圆桌上,脑袋稍歪,五官自然舒展开。那眼角竟轻轻弯着,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
太平静了,平静到像与一位无关紧要的人说些客套话。
厢房内忽又冷场。
“殿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袁冬月决心问他。
“我啊?”
祁寒忽笑了起来,在这前一刻还死寂的厢房里,这玲琅笑语倒显得格外突兀。
“不过是如同从前一般,自是潇洒快活极了。”
袁冬月:“嗯……”
她自是听说了他每日每日地出入于那勾栏酒肆之中。
“乌丸姑娘倒也允你去。”她小声道。
纵她没理,她也忍不住这心直口快的嘴,尤其是在他面前。
祁寒:“……”
“姑娘这是何意?”
袁冬月见他脸色有些变了。
“噢,”她垂下眸子微微一笑,“听闻太后很是喜欢乌丸姑娘,想来,殿下的喜事近了吧?”
祁寒:“……”
“本王与乌丸姑娘若真要办婚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袁冬月抬起头来看他,“哦?”
“袁姑娘何以如此关心本王的婚事?”祁寒紧盯着她的目光,轻轻挑眉问道。
他那眸子逼得紧,袁冬月赶忙低下头。“我……”
祁寒见她支支吾吾难以言语:“尊卑有序,长幼有别,总得等到袁姑娘与皇兄的婚事尘埃落定后,再来操办我的吧?”
此话彻底封了袁冬月的嘴。是的,她现在是祁政的未过门的妻子,又如何能乞求在他身上获得些爱呢?
自己也未免太不像话了。
场内不再有任何言语声,是比方才更深的死寂。祁寒拿过面前的碗筷,很是自然地用起膳来。
“袁姑娘,快动筷吧,待会菜凉了。”他提醒道。
“噢,噢,好。”袁冬月从失神中拉回,这才动起身来。
此时响起几声叩门声,袁冬月、祁寒二人皆回头瞧去。
李尤恩推门而入:“寒兄、袁二小姐,久等久等!”
“李兄!”祁寒按下手中筷子,热情地回应着。
“外头宾客太多,我可是已经一一敬酒过了,特地留了剩下的时间与二位叙旧,今日可要不醉不归!”李尤恩手中拿一只缠枝莲双凤纹执壶,乐呵道。
袁冬月抿着嘴笑着看向李尤恩。
祁寒见缝插针地打趣道:“留着这时间,不用陪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