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停住脚步,瞥眼看她,不禁问道:“你还没走?”
“额……嗯。”乌丸昭几分忸怩。
虽然她阿兄早便催她回北羌了,但她不愿离开。
祁寒懒得搭理,继续走。乌丸昭忙追去他面前堵住他的路:“秦、王、殿、下。这是你的封号,是吧?”
祁寒挑眉看她,“你可莫要放肆。纵你是公主,你也得尊称本王一句殿下。”
“嘁。”乌丸昭笑出声,打趣道,“刚受封就有架子了?没你这样的啊。”
祁寒无语地笑了声。
“我可听说你凯旋回京、路经城门时,城墙之上可是挤了满当当的姑娘,争着朝你、还有那个什么袁将军身上投掷些鲜花呢。”乌丸昭歪着嘴打量他。
祁寒略微思考:“其实砸得我有些疼。”
乌丸昭朗声笑出,“没用!”
……
秦王祁寒一朝恢复爵位,须臾之间,便在京城掀出滚滚风云来。
这些日子,他常出入于茶轩酒馆之间,模样可谓是极其放浪,或与文士谈诗,或与姑娘喝酒,日子过成了醉生梦死一般。
若是他人喝得如烂泥一般,姑娘们或许会嫌弃,可祁寒偏偏生的恣意俊朗,由此便只剩下怜爱与疼惜罢了。姑娘们日日要猜他明日会去哪,今朝醉、玲珑月等楼馆中每日每日座无虚席、欢声高涨,只为期待着他今日是否会来到。
京城的女人们又说他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又风度翩翩又不似从前那般柔和。不论你是喜欢儒雅文士,又或威武将军,你总能在他身上寻着影子。
今朝醉里。
这日,又如往常一样,祁寒在姑娘们的打趣与哄闹下上台预备唱首小曲儿。
这一方戏台设在一楼,方方正正的一块小地,上了朱漆,悬了彩灯,散发出明晃的暖光,照得祁寒眼前几度缥缈。
眼前,不必说是方桌边坐下的、还是空隙处站着的,就是蔓延至二层阁楼的朱漆栏杆边,都挤满了人。
“姑娘们安静,大家注意安全。”
祁寒抬手招了一招,先是将局面安抚了下来。
只能怪这群姑娘都太貌美,所着衣裳几近五彩斑斓,太明艳了则会眼花缭乱,他觉着脑袋有些晕了。
忽地,姑娘们惊呼,乌丸昭瞳孔骤缩,忙冲上戏台上去。
祁寒几近倒下之时,忽又回过了神来,稍有踉跄,只是抓住乌丸昭的手臂稳了一稳。
“抱歉抱歉。”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忍着眩晕再抬眸之时,眼前仅有白晕圈在闪烁。“抱歉了姑娘们,今日身子实是不适。”
“这曲儿,想来要待明日了。”
乌丸昭见他的模样,忙将他扶着下了戏台,找最近的桌椅歇下。
姑娘们的目光皆紧随着他,嘴中不约而同地宽慰着“没事儿”,脚下却是不自觉地朝他靠来。
祁寒坐于一只六足束腰圆凳上,一只手弯曲地撑在桌上抵着额头。他微微皱着眉,紧闭着眼,头实在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