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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做主,留祁寒在这宫内多歇几日,想趁着新春佳节能够多陪陪她老人家。
祁寒这会便要入旁宫去歇息。
经由一处花苑,走在石板铺的小路上,月光盈盈,纵是不打宫灯,四下景物也看得分明。
只是大雪掩埋,地里除了几处青细的竹丛和两三棵松柏耸出,就只剩倒插的枯竹叶。
“月月?”
他攥紧手中一只热酒壶,四五处摇摆不定的物影在此刻合一,他盯睛顿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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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寒气朦胧,恍惚里他只能瞧见眼前一只华白玉立的身影闻言止住了脚步。
他鼻尖一酸,抛了酒壶,快步上前去。
厚雪枯枝吱呀作响。
袁冬月闻声一惊,低声喝止:“别过来。”
祁寒瞧她不曾转身,只是回手拒绝,目光遂而落向她的手,见那指尖正冻得泛红。
“为、为何?”他问道。
“没、没有为什么,你别过来便可。”
祁寒不听,稍楞片刻便继续向前。
这周遭仅他二人在场,何以不能相见?
袁冬月听着渐进的脚步,平了平气息,侧头道:“还望将军止步。”
“你叫我什么?……”
祁寒不明白她为何与他如此生疏。
“我如今已与太子殿下有了婚约,还望将军莫要再挂念我了。”她不紧不慢地回复。
祁寒皱了眉,脑中迅速反应:“月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方才夜宴上的情形他看在眼里,她定是不愿意嫁给祁政的。
“你只需耐心等我,我总会带你离开的──”
袁冬月闻言面色一骇,愣愣地扭眸看向游廊拐角、黑暗里隐现的那张面孔。
祁政手里紧握着一柄已然出鞘的刀剑。刃上寒光倒映在他瞳孔里,暗夜里,这双眸子尤是凄厉狠辣。
“可我不愿离开。”她忙回绝。
“什、什么?”祁寒轻笑一声,“月月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你怎会不愿离开呢。”
他只当她还在与他演戏,一时也不愿再听见此等话语,便忙改口:“那、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
“好不好?”
“不必了。”
她没有多的迟疑便要走,然而刚抬腿,便听见后方追来的脚步声。
她心底一沉,转过身去。
祁寒见了她的面孔,脚步愣愣顿住。“月月。”
袁冬月迎上他的眼神,见那婆娑竹影在他面上摇曳。
其实她也许久,未如同此刻般端详他的正脸。
二人之间短短十余步石路,此刻却显得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