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波士顿美术馆博物馆,凌晨4点。
白天的波士顿是一个美妙的城市,它的夜景同样十分迷人,城市静谧而灯火辉煌。
凌晨四点已经是波士顿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了,街边已看不见太多的人,酒醉的少男少女已沉睡,只有极少的将在此时工作的人在这时起身,准备一天的工作。
一幢主体两层的建筑赫然立于汉廷顿大街465号,美术博物馆正门,几根高大的石柱擎天而立,隐隐露出一股古朴的艺术气息。
夜色掩护着一切,一个灵巧地身姿从汉廷顿大街上出现,巧妙地躲过波士顿美术博物馆所有的摄像头,进入了美术馆。
亚洲馆的小仓库内,顾天爵和温暖相拥未眠。
整晚,顾天爵时不时会醒来,检查盖在温暖身上的衣服,他轻轻地替她盖好衣服,总会痴痴地看上几秒再睡去,温暖在他怀中睡得格外安稳,有着温暖的味道,顾天爵总能很快入睡。
宁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忽地,一声尖厉的警报声划破天空,从亚洲馆响至整个美术馆,从波士顿美术馆响彻波士顿的夜空。
温暖在顾天爵的怀中惊醒,她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到了,她抓住顾天爵环在她胸前的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问道:“顾天爵,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天爵握着温暖的手,将她扶起,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温暖,你别怕,我在。”
顾天爵一手将温暖护在身后,一手将仓库小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门一打开,警报声更大了,黑暗的亚洲馆,只有各个藏品前有着灯盏,现在整个场馆闪烁着红色的灯光,在黑暗中,各个藏品显得十分诡异。
顾天爵望了一眼本应挂在对面墙上的那一幅明代张宏的那一幅《句曲松风图》。
突然顾天爵的瞳孔紧缩,《句曲松风图》不见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的大脑即刻闪过这个想法。
他紧紧握住温暖的手,心想,不能再让温暖受伤了,再也不能了。
顾天爵看着门外,迅速思考着逃脱的方法:波士顿美术博物馆是波士顿的瑰宝,且以收藏东方艺术品著称于世,现藏有中国和日本绘画5000余幅,而他们身处的亚洲馆一定是戒备森严,难以逃离。
正在他苦恼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晃过,黑暗中隐约可以看清,他背上背着一卷书画。
这是一个逃出去的机会,顾天爵想着,虽然太过危险,但是一定没有比呆在这里守株待兔更危险的事了。
他拉着温暖,悄悄地跟在黑衣人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太久会被他发现,而太远则会跟丢。
温暖小小的身体,被顾天爵完美地挡在身后,她被顾天爵拉着,虽然内心恐惧,却又感到一种安心。
她在身后看着他,此时的顾天爵高大,严肃,却又温柔。
她跟着他,穿梭在展馆里,一会路过一副山水图,一会看到一墙浮雕。温暖突然有一种就这样过下去的就好了的感觉。
这多像人生啊,她想着,他就这样拉着他,走过亚洲形形色色的历史文化,从遥远的古代走到今日,从昨夜的罗马假日走到此刻的美术馆逃亡。
她现在多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她甚至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走在这长廊,天能够一直黑暗下去,警报也可以一直闪烁尖叫,不要再向前了,不要有人出现来打扰。
可是,生活那有这么简单。
天会亮,生活也得继续下去。
突然,展馆的大厅的灯亮了起来,远处也传来慌忙急切的英文和脚步声,顾天爵满脸镇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一面看着那个黑衣人,一面注意着四面的安保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