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难宁。
晨光熹微。
将军府。
“当心些……都装好了吗……仔细别磕碰坏了……”
一早,秦牧雪便指派着下人们,装了整整三大马车的礼品。
秦母取出手帕,轻擦着她额角的汗珠,笑道:“都说让下人去做,可你偏要亲自盯着,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已经朝外拐了。”
“哎呀,娘!”
秦牧雪跺脚,实在做不出小女儿家的娇羞,粗声道:
“虽然陆师兄是孤儿,可我从未嫌弃过他的家世,即便是祭拜他的母亲,我也要认真准备。”
“等你死了,以后我给你上坟,也不会亏待你的。”
秦母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咳!”
检查马车的两个小厮,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从小到大,小姐的嘴巴就没善良过……
有啥说啥。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陆师兄家似乎很远,这一来一去的,实在不方便,等以后女儿把你跟爹爹埋近一点,若是想你们了,以便于随时挖出来看看。”
秦母脚下一撇:“……?!”
下人们嘴都张大了。
小姐!
大小姐!
千金大小姐!
别说了!
夫人今年还没四十岁呢!
秦母默默擦了一把辛酸泪。
她这一生有两个孩子,儿子秦牧羽生得白净、柔美、斯文,从小就是九皇子的伴读,既有书生气,又能舞刀枪。
女儿秦牧雪则……
活脱脱像个女霸王。
兄妹二人就跟生错了性别似的,活脱脱是两个反差。
打小就没人能管得住她那张嘴。
孙子还没抱到,就已经考虑把她这个娘亲埋在哪的问题了……
靠不住。
实在靠不住。
看来,她这下半辈子颐养天年、天伦之乐、儿孙绕膝的愿望,只能指望秦牧羽了。
“雪儿,你若是到了陆公子家中,说话行事可不能像在自已家一样,那么随性,一定要注意分寸。”
秦母担心的牵着女儿的手,忧愁的告诫道,
“千万千万要管好这张嘴……不,你别说话!”
她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