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要筹备的啊,一切从简就行了。”江夫人嘀咕一句,“瑞国公府都倒台了,娶了郑韵知又有什么用?还连累咱们江家。”
“你说什么?”她后面两句话声音小,江远泽未听清,“一切从简?谁说一切从简的?”
“我说的啊,可不就是该从简吗?现在她身份不一样了,咱们还需要花打么大的排面迎娶她吗?”
“胡扯!不仅不能从简,还要更加隆重!”
“更隆重?为什么?”
江远泽看了夫人一眼,闭了闭眼睛才耐着性子解释:“皇上在这个时候赦免郑韵知,还准许硕儿娶他,若是你从简敷衍,怠慢郑韵知,就是怠慢皇上,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咱们不满皇上的赐婚才这么敷衍了事的,你这一从简,打的不是郑韵知的脸,打的是皇上的脸,到时候咱们江家就大祸临头了!”
闻言,江夫人明白过来,也吓了一跳,牵连江家人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她一改刚才的脸色,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
“妾身明白,妾身定当好好筹备这场婚事,隆重迎娶郑姑娘进门。”
江远泽点点头,同时也为儿子的未来担忧。
瑞国公暂时关押在刑部,他没有被动刑,也没有被虐待,相反,他的牢房干净,天冷,刑部的人专门在地上给他铺了厚厚的棉被,还有烧的火红的炭火,每顿饭菜虽比不上府里,但也却是远超刑犯的标准了。
这是皇上特意下令的,瑞国公必须死,但是不能死在大祁,他必须要完好的交到东陵人的手上,到了东陵人手上,他自然活不了。
郑家除了郑韵知外,其他人全部流放,主仆一百零五人在寒风肆虐的清晨上路了,往日热闹喧嚣的瑞国公府,现在已成了一座空宅,诺大的空宅里面,只剩下了郑韵知和她的贴身侍女锦儿。
因着郑韵知的婚事是赐婚,皇上并未查封宅子,只是瑞国公的门牌被摘下来了,往日门牌上“瑞国公府”四个大字格外的气派,百姓们从这里经过,远远看上一眼,便觉得刺目耀眼,威严不敢靠近。
但是现在门牌摘了,没有了这威严的四个大字,百姓们不再惧怕,纷纷围上了前,指着宅子议论纷纷。
“果真是人心险恶,瑞国公,不,罪犯郑文钦已经如此富贵了,居然还敢掳走东陵国的大皇孙,真是不知道好歹,现在落的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是啊,你们说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呢?”
皇上没有公开武器的事情,百姓们知道的也就这一桩事。
“谁知道呢!也许那郑文钦就是个变态,因为我听说东陵大皇孙长得十分貌美,继承了他母妃的相貌,即使为男子,也难掩姿色。”
“啧啧,真是没看出来堂堂朝廷命官,还有这种癖好啊!”
“可不是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呸!活该!”
……
外面的议论,郑韵知全都听到了,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头蓬乱的头发配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短短两天,她已经瘦的不像样子了,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一般。
父亲下狱,家里所有人都被流放,唯有她还在这里,她恨不得也跟着爹娘一起去了,可是宫里有旨意来,自己还是如常嫁给江庭硕,她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只知道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倒也想自杀,可是她怕疼,也没有这种勇气,甚至她现在盼着婚期快点来临,这样自己就不用住在这个宅子里,经受此等孤独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