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喝了。
委屈让我鼻子很快酸了一片,泪水在眼睛里转了几圈我也没让掉下来。
「怎么?
这就哭了?
」顾以河伸手拽下我的头绳。
窗外的风溜进来,拂过他食指上的头绳,最后扬起了我散落下来的长发。
我的耳朵露在空中,而原本挂在那儿的人工耳蜗外机已经掉到了地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教室看过来的同学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慌忙蹲下去,捡起外机挂在耳朵上。
刚刚还在眼里的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上课铃声糅杂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通过语言处理器传到我的大脑里。
我知道,我在这所学校又待不久了。
明明我只是想好好地上完高中,为什么总是不如我愿?
2。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
我连忙收回立在窗户上替顾以河挡太阳的书。
之前他嫌窗外的阳光刺眼,会影响他睡觉,就让我每次在他睡觉前用书替他挡住,并在他睡醒前把书拿开。
顾以河如往常一样慢悠悠地从桌上抬起头来,一双好看的眼睛慵懒睁开。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眼睛里的慵懒全数散去,最后嘴角扬起一抹痞气十足的笑来:「又梦到了呢。
」顾以河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我从没见他笑过。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盛,落在他身上,一时说不出是他的笑耀眼还是窗外的阳光耀眼。
这时候老师从外面走进来,我来不及去想顾以河的那句话,就开始上课了。
顾以河今天有些不对。
他一下午都没有再趴到桌子上,也没有逃课,而是盯着我看了一下午。
直到放学的时候,他起身撞到了桌角。
那一声闷响我听着都痛,他却愣愣地看着被撞的那条腿,再愣愣地抬头看我。
「河哥,走了!」外面一个男生从教室外探出头来。
我知道那个男生,叫邱云,是顾以河的小弟之一。
顾以河侧头看了邱云一眼,又回头看我。
「操!」他低低骂了一声。
我想他可能是觉得刚才撞的那一下很痛,或许打架的人,反射弧都很长。
顾以河从来不在放学之后为难我,因为他总有数不清的架要去打,数不清的场子要去砸。
但是今天他没有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