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这脸还用蒙上吗?憋得慌!再者说脸总这么蒙着进城,总感觉是干坏事似的呢!”一个土匪掀起面具抱怨道。
“陵城附近就咱二龙山一家,别无分号!绑这么多红票瞎子都能猜出来是二龙山干的!”另一个匪众分析道:“莫不如来个痛快的,咱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了给大少爷找个相好的豁出去了!”
土匪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着,宋载仁沉思片刻一把撕掉了面具,长出一口气:“军师要咱低调行事,这东西够憋屈的——进城之后崽子们一定要低调,别高调,明白不?”
正在此时,侯三打马飞奔回来,到了树林里跳下来:“大当家的,风正好,没条子!”
“咋?条子不值夜班?”宋载仁心中窃喜,虽然进陵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该避讳的时候也要避讳,他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尤其是城外驻扎的暂编团那帮玩意,比土匪还土匪。
侯三喘着粗气笑道:“那帮黑狗子一听说大当家要进城,吓得都屁滚尿流滚蛋了!”
“你意思是说城门守卫力量薄弱?”
“大当家的,咱又不是去攻城!再者说陵城四面漏风,没什么可守的地方,正门大开着,守门的只有几个治安队,您能怕这个?”
“恩!”宋载仁意气风发地跳上马,拔出腰间的双枪:“兄弟们,记住了咱们要低调进城,谁他娘的张扬跋扈小心老子的枪子儿,走!”
匪众们撕掉了面具打着火把,一路大呼小叫,鸣枪开道,犹如一群恶鬼一般扑向陵城。
正如侯三所言,陵城城门根本就没关闭,几名治安队员正在值班室喝茶水打屁,枪声一响都吓得面如土色——土匪进城了!
这种情况不多见,更没有经历过土匪半夜进城的。几个守城门的治安队员不过是奉命搜刮过往钱财而已,之所以等到半夜还没收工实在是点子有些背——想趁着值班的机会多多发财,没想到竟然等来了二龙山的土匪。
宋载仁遛马似的走进城门,守城值班室已经被控制住了,根本没有人反抗。几个治安队员都吓傻了,电话就在眼皮底下,谁都没反应过来报警。其实报警也没有用,他们就是半个警察,跟谁报警去?难道向黄句长?估计姓黄的让他们顶住,然后等着收尸!
宋载仁从贴身兄弟手里拿出一把捷克轻机枪,冲天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得枪管直冒火星子:“一帮没文化的王八羔子,让你们低调点这么难?惊动了黄句长都让你们进铁牢!”
“大当家的,兄弟们还真不会低调——低调是啥子嘛?”侯三咂咂嘴故作无知地问道。
一帮打家劫舍的土匪忽然抢占了陵城城门控制权,不过他们可不是给老百姓们守城门的!枪声一过,马队就地分成好几组向城内飞驰而去,当治安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连土匪毛都没了。
“报警报警——真他娘的窝囊到家了!电话在你眼皮底下为啥不报警?”一个头头怒骂道。
“少在我面前装大爷,刚才你咋不抵抗呢?二龙山的山大王一走你成精了是吧?一会老子把他们都喊回来让你挨个绑——敢不敢?”
“放屁!黄句长要是知道这事,一准咆哮!”
“屁!要是黄队长知道你们这么纵容土匪,非得扒了你这身皮!”守城的小头头愤怒地指责着,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害怕,今天是他负责守城门,为了多收点进项才这么晚了还没关门,没想到放进一群土匪。
就在宋载仁率领土匪们在陵城城里纵马狂奔之际,宋远航正用手枪顶着蛮牛的脑袋:“把百宝库和密道都做上记号!有几个口?入口和出口都在哪?距离多远?”
蛮牛惊悚地拿着木棍在地上画着“地图”:“大少爷,俺不会这个啊!”
“少废话!平时你是怎么走的就怎么画,百宝库入口在哪?”
“我……我真不知道哪个是入口哪个是出口……大当家的从来不让我进去啊!”蛮牛扔了木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俺就知道这二龙山藏风纳水……”
这是军师说的!
“你要是不好好画地图,晚上的饭就别吃了!”宋远航靠在木桩子上盯着地上画的七扭八歪的线条,心里却疑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