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听闻北边条件可苦了,压根不是人待的地方,孟大人太冤枉了。。。”
“哎,那孟大人不是有一个女儿吗?怎么孟家落难之后,好似从这京城消失了一般?”
“谁能知晓啊,许是去了别处投靠亲戚,许是流落荒野。”
“听闻孟家姑娘容貌极佳,这年纪轻轻不谙世事的,保不齐被人骗了也说不定。”
“唉。。。作孽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归根结底是对孟家父女的同情,连带着看向许蕙柔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许蕙柔勉力支撑着自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既难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又担忧自已落得同他们口中所言的孟筠枝下场一般。
老嬷嬷见她面色不佳,赶忙扶着人离开。
——
几日后。
文临伯府东侧院。
“你说什么!?”
李甄柔手中的杯盏一摔,厉声问道。
翠兰被她这阴狠的眼神吓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外边、外边都在传。。。说孟文康大人是被、被冤枉的。。。”
“圣上已经派人去北边接他。。。要不了多久便会返京,还、还会官复原职。。。”
最后这半句话,她越说越小声,不敢去看李甄柔的脸色。
自从在春日宴上丢人受伤之后,这段时日李甄柔安分了不少。
待在文临伯府专心养伤之际,不忘继续努力讨好钟琴霜。
钟琴霜也是真的心疼她,为她遍寻名医,散了不少钱财。
如今她脸上的伤已经基本康复,甚至瞧不出曾经误用过金色莲和流光花的痕迹。
但眼下她面容狰狞,瞧着更加吓人。
“官复原职又如何,反正这婚约已经解了。”
更何况,孟筠枝入了那红袖楼,还能是什么清白之身。
左右不过是被男人亵玩的玩意儿。
思及此,她阴沉着脸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一旁的翠兰小心翼翼奉承道,“小姐,那孟筠枝深陷红袖楼难以抽身,应是、应是翻不出什么波浪的。。。”
“呵,”李甄柔阴笑一声,“那王员外可是花了大价钱包养了她一年,眼下这个日期还未过。”
“你说,若是孟文康回京,那孟筠枝是得继续待在王员外身边呢?还是能回孟府呢?”
话音一落,她好似已经瞧见了不久之后,孟筠枝被人当街扒出曾失身于红袖楼的事,脸面尽失,人尽唾骂的场景。
“到时甚至不用我亲自出手,她便会扛不住这些闲言碎语,羞愤而死。”
翠兰在她身旁陪着笑,“小姐真是厉害,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出来。”
想通了这一逻辑,李甄柔心情大好。
但仅是过了片刻,她便又凝了笑,沉声问道,“孟文康即将回京这件事,姨母和世子可知晓?”
她在东侧院都能收到消息,保不齐钟琴霜和齐轩逸也已经知道。
翠兰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懵,“这。。。奴婢不知。”
李甄柔瞪了她一眼,暗自啐了声,“废物。”
想了想,她站起身,摇着团扇,出了房间。
还是得自已亲自去看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