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配了一双洁白的袜子与小巧的凉鞋,与裙子的清新风格相得益彰。一头粉色长发被细心地编成两条辫子,垂落在肩头。
她蹦蹦跳跳地走在森林中,浅绿色的裙子近看就能看见上面的灰尘,不仅衣服,小脸、手臂还有小腿都沾上了泥土,这让她有了份独特的真实感和生命力。
“小樱,你在哪里?”
她在空旷的森林里大声呼唤着姐姐的名字,没有得到她期待的回应。
自然森林,犹如一位生机盎然的巨人,屹立在大地的胸膛上。它的根系深扎土壤,如同血脉般蜿蜒,为每一寸土地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她穿过森林踏行在巨人的身躯,树干挺拔,宛如无数根擎天柱,支撑着天空与大地之间的秘密对话,她留心大树下的踪迹,从其中打听姐姐的踪迹
林间,阳光如同金色的细流,穿透密集的绿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绿色的海洋增添了几分梦幻与神秘,粉发的孩子走累了就会躺在绿色的海洋里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犹如刚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怀里观察着世界上的一切。
她歇够了继续往前走,溪流在林间轻盈地穿梭,它的歌声清脆悦耳,如同大自然的琴弦,被微风轻轻拨动,演奏出一曲曲生命的赞歌。
她爬上一颗的大石头,然后向另一颗跳去,但她的步子太小力气也不够,撞上另一颗石头后直接噗通一声跌进了水里,很快水里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一颗粉色的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她似乎累了,从额头流下粘腻的汗水。
太阳很温暖,很快将她潮湿的衣服烘干,她路过灌木丛,那里盛开了像宝石糖般的花朵,她将它们摘下来笨拙小心地变成了花环,然后满意地握住花环离开,留下了一地凋零破碎的花瓣。
灰头土脸的她握着花环顺着记忆走出了森林,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小樱,她正蹲坐在草丛间背对着她,似乎在做什么。
“啊,小樱!”她挥着手向她走去,但没走几步就停住了脚步。
有人高的丛林被微风吹开,露出了小樱的全背影以及她对面的黄色短发的小女孩。
短发的小女孩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目光朝她这里看去,她则是下意识躲在了最近的大树后隐藏自己的存在。
太阳依旧温暖,可此时她却觉得有些刺眼,不远处二人的谈话陆陆续续地随着风刮过她。
那时她们究竟说了什么,桃想继续回忆,但却发现她们的声音就像被消音般,她再怎么努力也听不到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乌云遮蔽了天空。
“是的。”桃睁开眼点了点头,“小樱有她自己的朋友。”
“小桃你以前也有属于你的朋友吗?”川平翘起二郎腿,“你们又是因为什么才分开的呢?”
“好像没有。”桃摁着额头。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去交自己的朋友呢?”川平继续问。
桃端坐在椅子上,思绪却再次被拉回了过去的回忆里。
这次的场景不是充满生机活力的森林,而是熟悉的充满了难闻消毒水的医院。
深夜医院的急诊室是一个充满静谧与等待的空间。一排排整齐的输液架矗立其间,宛如守护者,静静地承载着患者康复的希望。柔和的灯光洒落,为这略显单调的环境添上一抹温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提醒着人们这里是健康与病痛的交界。
医护人员穿梭其间,她被芽吹抱在怀里,浑身热得就像火烧似的,肥肥的右手正在打点滴。
发烧之时,身体仿佛被无形的火焰所包围,每一寸肌肤都灼烧着难耐的炽热。额头滚烫,如同烈日下的沙石,触之即感不适。
她的四肢乏力,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同时喉咙干痛,每次吞咽都像是刀片划过。身体在寒冷与燥热之间徘徊,盖上被子嫌热,掀开又觉得冷。
在这样的状态下,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难熬。唯愿早日康复,重拾那份属于自己的舒适与安宁。
可医院从不是个安宁的地方。
这里有不少半夜过来打点滴的孩子,怕打针的孩子在针头戳进去时忍不住哭嚎,声音穿破楼层感染了其他孩子,这其中就包括了本就难受的她。
她的鼻子抽了抽,眼睛发酸想要哭,察觉到她动作的芽吹没有说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妈妈的怀抱很温暖,比太阳还要温暖,桃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外面似乎下雨了,因为她能闻见来人马甲上雨水的味道。
“小樱我已经哄睡着了,小桃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春野兆伸出手想触碰她热得通红的脸,但最终还是收回了冻得僵硬的手指。
头顶上方传来了芽吹的声音:“她应该是在森林里玩的时候跌进湖里,不仅着凉了额头还磕破了皮,刘海挡着她又不说送到医院才发现,伤口发炎好在现在已经愈合了。”
“怎么又受伤了?”春野兆的声音有些疲惫,“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进医院了。”
芽吹的声音要更冷静些:“小樱和小桃一样还是个孩子,让小樱照看她还是太勉强了,我不想再这样了。”
面对芽吹的话,春野兆沉默了片刻就给出了回复:“你说得对,这样对小樱也是不公平的。这样吧,我明天就去拜访美月,看她能不能帮忙照看下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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