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是我妻子啊,为什么要说连累我这样的话?”宋铭剑耐心地擦拭着顾湘灵脸上的泪珠,又劝慰了她好久,顾湘灵才止住哭声。
安抚好顾湘灵,宋铭剑叫来呦呦,那小姑娘一脸害怕,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低垂着头,一眼不敢看他。
“湘灵今天吃了些什么?毒。品是怎么混入她的饮食中的?”宋铭剑冷声问,呦呦思索一会儿,才说:“今天,顾小姐一直在书房里写作,好像是喝了一杯奶茶之后,才情况不对的。”
“装奶茶的杯子呢?”
“她喝完之后,我就给洗了。”呦呦说完,飞快地扫了一眼宋铭剑冰冷的脸色,不等他开口,就说:“铭少,我自己辞职吧,我太糊涂,实在照顾不好顾小姐。”
“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我问你,那杯奶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过?”宋铭剑的眉头皱起来,郝梦媛胆子够大呵,手都伸到她家里来了。
“奶茶是采薇亲自守着熬好的,你可以问问她。”呦呦说着就去叫采薇。
宋铭剑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几口,尼古丁的刺激让头脑清醒了些。既然奶茶是采薇亲自守着熬好的,那么只能从原料上下手。
据顾湘灵说,那种毒。品原本的颜色是白色,有淡淡的甜味,混在奶茶里最保险不过。采薇也没有睡觉,急匆匆地赶过来,很肯定地说:“那杯奶茶是我亲自动手熬的,没有第二个人碰过。”
宋铭剑眉心一跳,猛然想到了什么。“熬奶茶的牛奶,有没有被别人碰过?”
采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牛奶都放在厨房的冰箱里,厨房里又人来人往的。”宋铭剑点点头,紧接着问:“那个牛奶盒你扔在哪儿了?”
“垃圾桶里,铭少,我带你去。”采薇很快领会到宋铭剑的意思,他们进了厨房,可垃圾桶里却是空空如也。
采薇满脸狐疑:“咦,今天谁倒垃圾这样勤快?”宋铭剑立即去查看监控,视频显示,上午十点左右,一个下女便将垃圾桶拎走了。
采薇一见她便说:“奇怪,她怎么会去倒垃圾?平时都是有厨师厨娘干这事的。”这么一来,宋铭剑便确定,这个下女大有可疑。
“这是谁?”他问,家里下人下女的不少,他可记不清每个人的名字模样。采薇想也不想就说:“叶菁,我和她平日里关系还挺好的,她说过,来宋家两年多了,怎么会害顾姐姐呢?”
十分钟后,叶菁在保镖的押解下进了客厅,保镖队长推了推她,喊:“跪下!”
叶菁挣扎几下,直直地挺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宋铭剑背对着她,声音犹似数九寒冬的碎冰般冷利:“是你吗?”
叶菁也不辩解,直接就承认:“是!”
“送公安局!”宋铭剑声音里充满厌恨。
“不用麻烦!”叶菁对身边的几个保安冷冷一笑,瞬间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耀的匕首,按在手腕上。幽幽地说:“我知道,铭少一定恨透了我,恨我背叛你。你高高在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自然不了解社会底层的人,生活的多可怜。”
采薇厌恶地做呕吐状:“绿茶婊,就会装可怜。你知道你的行为,把铭少和顾姐姐害的多惨吗?”
叶菁冷静的面颊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地说:“采薇小姐,你是站在说话不腰疼。等有一天,你的至亲生命垂危,而救她的代价就是出卖自己的良知,你会怎么做?”她脸上闪过一丝凄然的苦笑。“当然,无论我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抵销不了我的过错。所以……”她握着刀柄的手指狠狠地一用力,刀刃便深深地划破了手腕,鲜血的血丝蜿蜒而下,在地毯上溅开一朵朵妖异的红花。
屋里的人大惊失色,没有宋铭剑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前抢救。叶菁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她虚弱地恳求道:“铭少,我什么也没有,唯有这条命,给你吧。我请求,你放我在医院里的哥哥一条生路,他还有妻女。”
宋铭剑回头,对保镖做了个手势,立即有一名保镖去给叶菁包扎伤口。“你是为了救你哥哥?”
“不然谁会做那种泯灭良知的事情?”叶菁眼里闪耀着泪光,“当我把毒。品放进牛奶里的那一刻,内心是十分挣扎的。可一想到我在医院里生命垂危的哥哥,我不能不救他。给我毒。品的那些人很遵守承诺,已经把钱给了我。铭少,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要给我什么报复,尽管来吧。”
宋铭剑默默无言,人品的好坏,岂是能一言定之?“我不要你的命,我宋铭剑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你们送叶小姐离开这里,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眼前。”
叶菁惊愕地看着宋铭剑,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感情,保镖们立即将她拖了出去。呦呦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铭……铭少,顾小姐的毒瘾发作了,好吓人。”
宋铭剑想起孔繁森的叮嘱:“绝对不要让她再沾毒。品。”奔进卧室,只见顾湘灵双手抱着脑袋,拼命的往墙上撞,一脸极度痛苦的表情。
“湘灵!”宋铭剑抱紧她,阻止她继续撞墙,她头上已隐隐的渗出鲜血,染红了一缕头发。“让我死,让我死!”她嘴里胡乱地叫喊着,在他怀中死命的挣扎,像发疯了一般。
她此时的力气其大无比,宋铭剑都控制不住她,竟被她给挣脱了。她双手紧紧地扯住自己的头发猛拽,好像能分解一点身体的痛苦一般。
两绺带血的头发硬生生地被她扯下来,宋铭剑赶紧使出全身力气抱住她。“湘灵,湘灵,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顾湘灵神情恍惚,目光散乱没有焦点,在他怀中挣扎不了,竟猛地张开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宋铭剑咬紧牙关忍耐着那尖锐的疼痛,这和顾湘灵此刻所受的痛苦比起来,又算什么呢?足足地抱了顾湘灵几小时,她才平静下来。
宋铭剑已精疲力竭,双眼通红,肩膀上全是顾湘灵咬出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