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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让这样的自己为心爱女人所知,故隐瞒晞婵,任由那郑明月跟回,若能找到人,不定这“疾病”就可解,不致以此状态与枕边人共度余生,梦中总是另一人。且每次梦起,对他来说,比刀割还要折磨。
郑明月要什么,若无心上人,他自是不屑听此女要求。可他怕了,自己脾气爆炸,又常将心上人放在霸业之后,无法做到鱼和熊掌兼得,只得将所有情爱为晞婵倾注。
他是李覃,更是那个雄心抱负只为打天下,做大英雄以不悔此生的随侯。没办法做到心里眼里都只有情为先。
若晞婵再知他如此,难听些,到底与正常人不大相同,甚至是精神上的,他怎可能放下自尊与骄傲,就这样与她白头偕老?难道还能隐瞒一生不成?那太累了,也没必要。
晞婵道:“虽然不知夫君为何会梦到妾的字迹,但这首诗歌,千真万确是妾儿时所写,除了妾自己,只有师父知晓。当初师父的遗物,是八岁时找到血亲,已经送还人家的养女罗烛乘收,师父隐居,只有林婶陪伴,若这张纸出现在郑明月处,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了。。。。。。”
这便是她方才心内复杂之所来。
李覃直言:“郑明月便是南华夫人的养女罗烛乘。”
“师姐吗?”她缓缓吐音,忽觉这个称呼极为陌生。
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呢?却是郑明月。她印象中的师姐,八岁离开,她来时并不见得,此后亦是素未谋面,然因是师姐,她却是时时刻刻敬重想念着的啊!
即使是今日,她亦时而想过,要是能团聚,哪怕见上一面也好。
晞婵忙低下头,咬紧轻颤的唇瓣,不让声音发出。好像有什么。。。。。。在疯狂扯着她的心,揪起一阵又一阵酸涩无奈,难受极了。
“她从青州跟来后,问孤要绛珠。‘绛珠和弦,琴音天下一绝’,这是时下坊间口口相传的妙技。孤并不看重那什么绛珠,不过是听那传奇,倒也有趣,才搁在府库收着,她要绛珠和弦,说是曾与那诗的主人小时齐奏过,不定能记起。”
“那琴并无刻印,然孤却认得,那是南华夫人生前在凉州用过的七弦琴。”
晞婵趴在他肩上,目光瞅了下,伸手,调皮捏住李覃耳垂,若无其事道:“夫君从这时便怀疑她是罗烛乘了?”
“你先把手放开。”他凝声,一字一句道。
“夫君好凶。。。。。。”她气呼呼用力捏了下,乖乖丢开。
李覃又好气又好笑,心下挑逗忽起,出其不意将晞婵用一只手臂揽到身前,吓得她失声惊呼,却又继续向上一提,不留反应地把人抱在臂弯。
他微眯起凤眸,嗓音戏谑:“羞不羞?嗯?”
心里不觉发笑,又疼惜得不忍笑她。真是乖着不吭声调皮。
晞婵哼唧一声,飞快趴他肩上,躲起来。不叫李覃看见脸上的红晕,那样岂不更有的说她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