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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强词夺理,什么都敢说:“公狗可以是老狗,但老狗一定不能是公狗!你不晓得,目今它们狗子圈儿最受大流的就属那老狗,因它往日不受外面人高见,都是公狗受用。”
“如今忽然来了个什么西部使者,带着一玉盘子让养户们大开眼界,宣讲得少数人并没个自己主见,总以为自己识货,一门心偏见公狗,只善那老狗。若说都一样看待,那才叫真识货!”
说到这,穆尧叹了口气。
晞婵和裴度对视一眼,惑问:“可是怎么了?”
穆尧负手沉思,过了半晌,道:“家旁那条街上,东街的二大爷你们可还记得?”
“记得,二大爷乔迁新宅时,还托我写了对联。”
晞婵更好奇了,不知怎么突然扯上东街二大爷了。
裴度道:“我与惊惊都多久没回了,倒不知怎么个隐情,穆大哥快说了就是。”
“也不稀奇,”穆尧摇摇头,陈述道,“他是个好人,一向自在不拘的,心胸眼界都不低,奈何这世间最不少没人云亦云的。那日他家恰有一只公狗,被别人家的老狗咬了,哪知道就死了。论起理,该是老狗家主人赔的,谁曾想那户人家倒打一耙,说什么他家老狗如今正值尊贵,凭甚要为他家公狗作赔?非要给二大爷安个歧视老狗的名头,说他无知。”
听此,裴度颇为讶异,心下思索那使者什么来头,竟能带起这么大的风声。洗劝人心,必有一套。
晞婵亦觉错愕:“既如此,倒是污蔑了。”
穆尧冷笑:“他们就是趁着这大流,轻狂罢了,仗着时下百姓们在那使者传播下多读了圣人书籍,更懂知礼守品,惯会强词夺理捏拿老实人。见了养公狗的,但凡有冲突,甭管有关无关,必要说公狗的主人家像只公狗,歧视他们家老狗,迂腐老派。弄得人真真是有口难言,觉其愚蠢,又叹其无脑可悲。”
晞婵忙问:“二大爷后来如何?”
“后来?”穆尧目光一暗,“哼,被那些左邻右舍,唾沫淹死,百口莫辩,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就那么被打死了。。。。。。”
“。。。。。。”
“可告到公堂?人命关天,总要有人做主的。”晞婵想起那老人家,仁慈宽厚,最是包容,不禁眼眶泛红。
却又心知肚明,乱世之中,何来公堂?
穆尧听了,更觉好笑:“公堂?到了那,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此话怎讲?”
“公堂之上,竟不说这人命官司,竟又为这公狗老狗的大肆吵闹起来。”穆尧暗瞅了瞅,见晞婵一心沉浸在这档子事上,并不再想李覃那厮,当即又道,“大家伙儿都只知二大爷卖炊饼,又喜他家炊饼,却不知那户人家做什么的,坐堂的问起老狗是谁家的,那主人家回说他家的。”
“坐堂的哪里识得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在家中侍奉老母的焦小二?更别提他那只老狗,便问这老狗可否有名,哪里来的,口齿竟这般厉害,又为何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