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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覃恰杀开一人,见此,目眦欲裂地吼声提醒:“拉住她!”
“。。。。。。”
裴度心下倏地凝重,不及回头,空着的那只手掌心忽然一凉。趁他转身,晞婵摘下腕上镯子,塞给他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向李覃那边跑去。
“裴二哥,若你们没骗我,姚崇见了这镯子,一定会来。”
她向后侧头,双眼通红,里面蓄满晶莹。鬓发像极了兵荒马乱,碎发散在脸上:“这是他和李覃一起挑的,嫂子和我各有一只。”
说完,她再没回过头。
裴度攥紧那镯子,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半晌,他挑开劈来那人的剑身,暗自苦笑了声,只得收好镯子一路攻出去。
哪有什么姚崇。
今夜只有他的兵马可能随后赶到。
这并不能说,裴度冲出之前给李覃打了个手势。
李覃了然点头,随即不作迟疑地凝目破开一口,顷刻间一二十人殒命,横倒在地。他沉着气,握剑清楚看着跑来的她,俊脸上热血骇人。两人之间那条路,除了尸首,再无阻碍。
他起先克制着大步快走,后来不顾一切像疯了一般拼尽全力跑向她,一下将人揽在身前。
温热的泪,落在他胸膛前。
“晞婵,”他抬起她下巴,眸色深邃,低头亲下,狂妄不羁道,“美名专宠,孤给你!”
两人能否活下来都难说,他却大言不惭。
周围敌军被他杀怕了,此刻不敢贸然上前。
她报复般地咬他一口:“君侯威震八方,多的是美人仰慕,这时又说什么大话。”
李覃极为用力地抱紧她。
“美人三千,孤唯独愿为你一人战死。”
周遭士兵觉肉麻,唏嘘不已罢,向地上啐了两口,纷纷吶喊着再次冲过来。
“都他奶奶的命都快没了,还搁这卿卿我我?!”
然不知怎的,那李覃竟似变了个人,发狂的凶兽般所向披靡,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见人杀人,神佛无挡。
渐渐的,竟没人敢再上前,摆明了送死。
温达跨马站在后方指挥,眼睁睁看着李覃护着那晞婵就这么跑了。他恼羞成怒,正欲命人追,忽有一寒光射来。
“温达,你好大的胆子。”
温达忙一挡,见是徐昴,当即喊说:“别坏事,李覃这次跑了,明日死的就是你我。”
徐昴只冷冷盯着他,眼神恨不能将其一剑穿了:“敢伤惊惊,老子天明之前不砍了你的狗头,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