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帅道:“裴度已不成威胁,‘穷寇不必追’,随他能掀起什么风浪?便不是咱们,也有徐昴紧盯,如今扬州没了,他可不就是流离失所?能掀起什么风浪?”
“再则,”他话音一顿,皱紧眉,目光分外沉利,“若不是计,只怕全军覆没的就是我等,因此不管他裴度与李覃是何勾当,便是假的,也犯不着为他们几个残军败将冒这个险。”
“。。。。。。将军说的极是。”
“走前先去敌营,看探一番才是。”主帅说着,便策马先行,副帅紧随其后,两人越军向首奔去,统率安定。
然到了营地,搜查所有,书记宝典全无,白茫茫的一片干净如斯,显然是真撤,而非埋伏!
想那旗帜亦是障眼法,非李覃援军。
那主帅气得面色铁青,直觉丢人,若被李覃听去,不知该怎么笑话他,笑话他们主公,哎。
望名即逃,闻风丧胆,却只是那裴度一诈,何其耻辱耶!
副帅见此,也只得狠命将那打开的空箱一扔,叹气黑脸。
外面却火光冲天,经久不灭,势若熊豹。
得了势,偏又失去英名。副帅暗望身旁人高马大的主帅一眼,果见其虽不言语,面色却极为难看。
。。。。。。
疗养半月有余,婉娘伤已好了七分,待议定回豫的日程,便忙忙的收拾打点,雇佣车辆马夫。
因先前两人感情尚好,晞婵心知不好离荆各走一方,才未有所候备,只以为冬至日方能走成,也就未与穆廷年传信说明。
而今却不同。
李覃心已死,又一心扑在旧情人郑明月身上,哪里管她是去是留,自在而已。她便命人给豫州那边传去消息,只说近日该回。
这日距离冬至仅有三天,天寒气冷,雨水不断。
婉娘欢欢喜喜地揣着信掀帘进来,走去榻前将信与了晞婵,又把架上的薄毡斗篷披在她身上,笑道:“府君信到了,女君快瞧瞧看。”
晞婵微微一笑,忙将信封拆去,展开看是三个大字——
“望女归”。
婉娘也看见了,不由“扑哧”一笑,打趣道:“女君还是快回的好,老妪一想起往日在家中府君捧宝儿似的模样,又见了这三个写得急促字儿,便忍不住笑,想他老大人是在那边写着写着激动哭了呢。”
晞婵合上信,只笑了笑没应,彼时亲人团聚,阖家欢乐,岂不快哉。
她思忖半晌,抬头忽道:“君侯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