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张了红唇,欲要说些什么,却被李覃低头堵住话音,就那么站着捏抬起那张带有几分茫然与惊喜的小脸,从后一言不发地吻起还在榻上斜靠着身子的晞婵。
他是跪伸上来一条腿,才半弯着身倾近过来的,将她压在窗边墙上,一手撑着窗框,一手急不可耐地握揉起来,似是想念迫切,呼吸沉促,眼睛也不闭上,而是垂眸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她的羞态。
晞婵软脱了力气,靠在那已是温热的墙上摇摇欲坠,灯烛照着,旁边就是两道黑乎乎的交缠身影,她无意瞥见,将上面男人如何动作,自己又是如何躲避求缓的姿态看个清楚,她的声音更含糊了。
晞婵低低地唤他一声,难为情道:“夫君。。。。。。你还没沐浴呢。”
“待会儿就去。”李覃应道。见他在看,晞婵不觉并起搁在他肩上的双腿,待他抬起头,晞婵想说他什么,又觉许久未见,一时说不上满腹的想念话,也只这样,千言万语仿佛都聚在他的渴求中,她不禁咽下羞耻的提醒,低低唤他“夫君”。他拉起暗自轻轻调息的晞婵,怜惜地强忍着只磨蹭排解,正是想念的紧,一进去定是不受控狠欺她不停,他身上还有寒气,染得她着凉就不好了,李覃让她依偎在怀里不受窗缝钻进来的凉气,忽然说了句话:“这次倒赶回的及时。”
“夫君有事?”
“无事,只今夜雷雨。”
晞婵怔了下,抬眸瞧见他眼底若有若无的深意。
美人泪
雍州萧瑟,寒风已挟带刺骨,树木纷纷飘零。
今年的徐刺史生辰宴并不风光大办,只聚集了跟随他的一干人等,有主力谋士司马倢,别部司马傅长春,再有参军莫邪公、仇岩公二人,汇带上其他各人帐下膀臂,林林总总叫得出名号的风流人物便有十余人。
婢女分立各处,斟酒布菜,宫商角徵羽等乐声不绝于耳,亦有丝竹管弦飘渺,虎堂百闹欢聚,只见上座那人衣冠尊贵,金丝玄袍,与堂中众人畅饮大笑,饮酒入喉,面有微红,得意尽兴之态明显。
两边立着两名掌扇侍女,静若木塑。
堂中热闹,但人心未必热闹。只允一人开怀,其余人等无不心怀忧惧,战战兢兢地迎合罢了,便是那些有骨气傲才觉没必要低声下气的,也都极少开口说话。
见此形景,徐昴悄眼打量过后,暗里冷笑一声,端起酒来,向座下敬道:“诸公不必拘谨,今日是昴生辰,年复一年倒没甚意思,也只为图个尽孝,不枉亲人带世,好兀自珍重,却说今时今日,昴得诸公赏识,实乃昴人生之大兴!故聚集诸公,共庆诞辰,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误了美酒佳食。”
客座为首的司马倢抚须笑道:“明公说的极是。”
众人讪笑了一回。
气氛显而易见地沉闷凝固。
这时,与之相对的卫公身后随立有一位名叫隋宣的郎将,面无表情地觑视两眼徐昴,仍旧巍然不动。
他们自发装作无闻,徐昴却是忍不了的,此时唤众人聚首,正为他心中忌惮之事。他仿佛不觉冷场,搁下酒杯,双手握膝道:“今日请诸公前来一聚,除了昴生辰,也为清君侧,圣上尚且年幼,无自保之力,建业宫城内外,狼子野心者不在少数!”
“就说那裴太尉,专擅朝政,祸乱天下,但凡出入京城,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纵容铁骑横行霸道,民怨天谴!此祸根不除,置陛下,置百姓于何地?”他愤言悲痛,环视一圈后,冷道,“依昴拙见,不若即刻发兵前往建业,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