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我同她去亦可。”
李甄窈喊道。
“我正无趣呢。”她一路小跑过来,一身简单的鹅黄装束,并未梳发髻,而是依照男子样式,用银冠束起高马尾,长发飘逸,心敏神秀。
陆锦绣笑了笑,道:“你也有无趣的时候?”
“今日之乎者也,明日弹琴作绣,我这种性子,怎能坐得住?”李甄窈撇撇嘴,看向晞婵,却是毫不客气地瞪她一眼,“阿兄同好友外出相聚,少不了饮酒作乐,我同她去,正好打清风楼经过,也好瞧瞧阿兄他们可曾饮多,回来告知您和阿父,也免你们心中担忧。”
被这么莫名其妙一瞪,晞婵抿了抿唇,置之不理。
陆锦绣失笑,嗔怪道:“伶牙俐齿。几年前的理由,如今还用,小心你兄长听了嫌你多事,你阿父和我更没甚担忧的,他自有分寸。倒是你,小脑袋瓜里又琢磨出什么了?”
“您就别问了,我当真只为买香!”李甄窈红着脸,忙挽上晞婵的胳膊,疾步往外走。
她常年风风火火,可晞婵却是习惯举止从容,注重仪态,忽然被这么一拉一扯,当即脚下不稳,差点儿往前摔去。
好在李甄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李甄窈鼻间香风一阵,又见怀中女郎貌若西子,惹人爱怜。虽同为豆蔻,手上动作却不由温柔几分,面色羞红。她颇为嫌弃道:“是我李家粟亏了你不成?怎这般轻,瞧上去弱柳扶风的!真怕一阵风就把你吹走。”
晞婵愣了下,谢过她以后并未多言。
李甄窈负手走在前,气哼哼道:“也不知你那父亲当初如何敢坑害我阿兄,今日又将你送来,若非我兄长大度,一只手就能让你叫苦不迭。你多吃点听见没?不然我阿兄怒时揍你,也硌手得慌!”
瞧着少女明艳的背影,晞婵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女郎关心。”
李甄窈跑上马车,转眼又跳了下来,神情很是不耐地立在马车旁,一边打量着晞婵的脚步,一边小嘴说个不停。
她伸出右臂:“你且扶着我吧!像你这般弱不禁风的,最易磕碰,以后谁养着你,不得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累,极为麻烦。若你不慎摔了去,我阿父又要怨我胡闹,没顾好你,耽误他修整日程。”
晞婵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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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香铺,李甄窈就自顾自转了起来,时不时拉住掌柜问起什么,掌柜见她为人豪爽大气,仿若阔绰人家,也就乐得追在后面一款又一款地介绍。
晞婵独自在铺里转悠,选好适合家宴的香薰,又挑了几个精美香篆,一并让香铺伙计记在账上,包起来送至校尉府上。
那厢李甄窈还未选出合适的。她想了想,也识趣地没过去打扰,在各类香中慢慢踱步,时不时挑中一款,轻嗅香味如何。
这家铺子适合男郎所用的香,与适合女郎所用的香是分开摆放的。晞婵选中一盒松木香,定了定神,转念又多拿了一盒兰香。
一个名为“青松明允”,一个名为“君子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