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散了,他夫人的眼神就要灭了他。
晞婵面上也不恼,当初确实是父亲不义,但事出有因,要说卑鄙,也是徐昴卑鄙,是她狠心,绝不是父亲心术不正。
她走前,微微一笑,道:“当时之事,晞婵亦听家君说起过,若有机会,晞婵愿为此弥补,在所不辞。李大人宽心,音集一事,晞婵定全力相助。”
说罢,便不再停留,行礼告辞众人。
穿过游廊,赵媪侧头提醒,不似来时那般热情:“姑娘可要记住了,正房是郎主和夫人的居所,西堂是我家女郎的屋子,至于东堂,可是君侯的住处,姑娘平日里若是无事,万不可往东堂那边儿走动,君侯喜静,不喜闹。”
一旁的婉娘皱眉正要开口,晞婵却微微一笑,半分不怒道:“多谢提醒。”
赵媪转了转眼珠,冷淡回了句“怎敢”,便闭嘴不再多话,领着她二人往西堂配间的西厢房去了。
又吩咐来府上的两个仆妇,让她们自此在西厢房做事。
婉娘送赵媪回禀,过后关上房门,趁那两名仆妇在外洒扫庭院,走至晞婵身边,言辞愤慨。
“女郎,她们未免欺人太甚!”
晞婵揉了揉酸痛的腰身,懒懒道:“我知你心中不平,但如今咱们有求于人,同寄人篱下也别无二差,往后小心行事便是。”
见此,婉娘哪顾得上其他,忙去将床铺了,一边说起方才送赵媪得知的消息:“方才听那赵媪说,随侯平日不在府上长待,多在襄阳治所居住,此次悬军远征,归来想必是回襄阳,女郎若顾及恩怨,倒也能松口气了。”
晞婵支着下颌,目中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痛楚,前世那一箭,还有死前的剧痛,犹如毒蛇般在她心口忽地咬了一口。
听她沉默,婉娘皱了皱眉,小心解释:“非老妪多虑,只那随侯威名在外,传闻他睚眦必报,脾性暴戾。。。。。。”
晞婵轻声打断了她:“婉娘。”
婉娘愣了愣,转身听候,晞婵将她牵引至外间,遥遥指着一座阁楼,眼中好奇。
“赵媪可有说,那阁楼是作何用?”
婉娘道:“确有提过,说是君侯为一人所建,名为梨花楼,自建造完工就一直用玄铁锁着,至今不曾开阁。”
晞婵眺望着那座阁楼,只觉分外熟悉,可若说在哪儿见过,却是没有。
也在这时,后堂忽然响起一声暴怒的大叫。
“君侯何在?!李箖琅,”树木倒地,巨响无比,“我要见君侯!”
美人泪
后堂登时陷入混乱,火光通明。
李箖琅奔出正房,站在阶上,看了眼院中醉酒的大汉,冷冷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送回去,醉成这样,闯入后堂之地,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