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不得胡言。”皇后不等长公主将话说完,已出声制止,她将跪在自己面前哭得声泪俱下的两个女儿扶起,让她们陪自己一同坐下。
“我是怎么说的?”皇后母仪天下,其言行举止谈吐,皆显得雍容大气,“先将眼泪擦擦,调整好情绪和状态,有什么事尽管同我说,我自会替你们做主。”
掌事姑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宫女端着热水。
长公主和姜令仪在宫女的伺候下梳洗。
皇后在二人进来时,便注意到她二人身上所着衣服,皆不是她们平日所穿。
一向爱美的二人,头上竟连一个珠钗也没有。
再结合二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想必真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皇后端着茶,朝掌事姑姑递了一个眼神,后者悄然退下。
长公主这边刚得空,便急急开口:“母后,您在宫中有所不知,我与三妹的府邸失窃。一夜之间,偌大的府邸被搬空,府内一切摆设皆不翼而飞。
从前的公主府要多奢华就有多奢华,如今的公主府,要多落魄寒酸便有多落魄寒酸。若是母后见了,都是替我与皇妹落下泪来。”
皇后初听长公主这话,只当是夸大其词,要在她这里讨要东西。
她这三个女儿什么德行,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懂?
皇后好笑的看着述说委屈和恨意的长公主,她语气宠溺道:“说吧,你们又想要什么?”
“母后!”长公主急得跺脚,她唰的下站起来,“儿臣不是与你说笑,而是我与二妹三妹的公主府,真的被搬空了。”
“母后,皇姐没说谎。”姜令仪也跟着起身,她红着眼说道:“我与皇姐入宫的马车,还是找的闺阁好友借的。就连我们身上这身衣裳,也是借的。
我们的公主府,空荡荡只剩一座空壳。”
饶是皇后见过大风大浪,但那双眼里还是流露出不解,“怎么回事?”
三座公主府,一夜之间被席卷一空,此事怎么都不可能为真。
可她的皇儿们,也不可能欺瞒到她头上来。
两位公主有苦说不出,只能眼泪吧嗒吧嗒掉,她们是真委屈,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们身为当事人,却是一无所知。
“儿臣不知。”长公主拿着手帕拭去眼泪,“儿臣只知一觉醒来,公主府便被搬空了,儿臣为首的整个公主府的人,皆被贼人下药昏迷不醒。”
姜令仪在一旁跟着点头,“儿臣亦是。”
皇后深知此事事关甚大,不容小觑,若不是二女儿已废,想必此刻也会站在她面前,同姐姐与妹妹一道哭诉。
可饶是如此,皇后依旧不敢相信三座公主府被搬空一事乃是真实发生的。
她这三个公主自小便金尊玉贵的养着,那三座公主府更是集天下万物建成,府中一切物件摆设,花草树木,皆是这天底下最好之物堆砌。
什么人能在天子脚下将事做得如此悄无声息不露破绽和马脚的?
这根本不可能!
可她的皇儿们又言之凿凿,半点不似作假。
“你们素日可是得罪谁了?”话是这么问,可皇后却不认为她这三个皇儿会得罪谁,她只信别人得罪她皇儿之理。
长公主与姜令仪听皇后这一问,二人面上皆闪过一丝不自在。
皇后将二人的异样尽收眼底,便道:“怎么?事到如今,还想瞒着我?你们既想瞒着我,那我可不给你们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