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轩辕泽的声音恢复如初。
容妈妈不知道太子殿下叫自己来有什么事,路上她问了剑兰几次,都被她推脱掉了,现在,她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的。站在轩辕泽的面前,她都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等着轩辕泽发话。
轩辕泽从容妈妈进来,就没有抬头,一直端坐在桌案前书写着什么。容妈妈也不敢打搅,只好提了心安静的站着。
书房里寂静仿若无人,只有轩辕泽毛笔写在纸张上轻微的沙沙声。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个时辰后,容妈妈的后背已经全湿了!她猜不透太子殿下究竟因为什么找自己来的,难道是太子妃的事被发觉了?可是,若是那样,殿下也不该第一个找她!若是别的,她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的心,就像被煎在油锅里七上八下,翻腾来翻腾去,揪的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终于,两个时辰后,轩辕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将面前的折子放到一起,才抬头看了容妈妈一眼。容妈妈一个激灵,忙将身子站直。
“妈妈以前一直伺候太子妃吗?”轩辕泽淡淡的问。
“不是,老奴是夫人的奶娘,一直伺候夫人的。大小姐出嫁,夫人怕几个丫鬟做事没分寸,就将老奴拨给了大小姐。”容妈妈没想到太子问的是这事,心情放松了一些,恭谨的答道。
“太子妃大婚前夕可曾中毒?”突地,轩辕泽话锋一转问道。
容妈妈眼皮一跳,脸色瞬间苍白。
莫不是,太子察觉到了什么?惊怕归惊怕,容妈妈眼珠转了几下,有了对策。她小心的俯身答道,“回殿下,的确是中过。”
于是,容妈妈将穆将军的夫人容陌柔收买纳兰若雨的丫鬟大婚前夕给她下毒的事讲了一遍。因为怕轩辕泽去查证,容妈妈并没有敢添盐加醋,只是将纳兰若雨毁容的毒换成了她给念儿喝的虎狼之药!
轩辕泽听完,一张玉脸已经变成了黑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给雨儿下毒的会是容陌柔!“看来,穆霜霜的惩罚并没有让她长了记性!”轩辕泽的声音冷得吓人。容妈妈不觉吓得打了个冷战,她稳住发抖的腿肚子,心底放了十二分的警惕,就怕轩辕泽再问出什么话来自己答错了!
“太子妃中毒的事还有什么人知道?”轩辕泽又问。“太子妃知道吗?”
“府中除了老爷和夫人,也只有老奴知道。”容妈妈答的小心。“太子妃并不知情。”
“纳兰丞相当时为何不说?”轩辕泽脸上的阴郁之气加重,周身的冷气让容妈妈只觉得后背黏湿,汗渍渗透了衣衫。
“老爷当时是找了一个普通的大夫去看的,那大夫说并无大碍,修养些日子就会好了,老爷觉得说出来只会加重丞相府和将军府的恩怨,所以就没说。”容妈妈心思几转之下,才避重就轻的道。她这样一说,就扯开了纳兰辰逸故意隐瞒女儿病情的心思,也向轩辕泽指出来,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他的医术并不纯良,诊断的不准确也是有可能的。
“好了,你下去吧。”轩辕泽又盯着容妈妈看了几眼,才挥手让她下去。容妈妈慌忙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她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剑兰看到了,忙吩咐两个小丫鬟将她扶了回去。
“剑兰,这事你怎么看?”轩辕泽靠在椅子上问正好进来的剑兰。看得出,他的眉宇间有一些疲惫。
“奴婢觉得丞相大人也许不是有心隐瞒。那个大夫说太子妃的身子并无碍,纳兰丞相才觉得没有必要向殿下说起。毕竟,女子若得了这个病,是万万不可被外人知道的。”剑兰小心的看了看轩辕泽的神情,谨慎的答道。
太子妃的身份特殊,若她中毒这件事被有心人大肆宣扬,那对太子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轩辕泽听完剑兰的分析,脸色渐渐好转,“剑兰,以后白太医给太子妃抓的药,你要亲自煎了,万不可经过他人之手。”轩辕泽眼神凝重。
“是,奴婢明白。”剑兰忙福了福。
轩辕泽想到今日抱着纳兰若雨时,她带着娇羞和期盼的模样,心中刚平息的恼怒就又窜了上来,腾的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剑兰见了,忙追上两步小声的问,“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去太子妃屋里。”轩辕泽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