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无夜神色一凛,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沉声道:“你们还想干什么?”
妄加国的大帅被抓,其他人要么叛变,要么原本就不是妄加国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他晴无夜一个妄加国的将军,覆盆国没对他和他手下的人如何,这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林阳讥诮一笑,讳莫如深的道:“我觉得晴将军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吧。”
最后他威胁道:“你想不想进城?你的弟兄还想不想命在,晴无夜,你一个人,就算再加一个昱横,也改变不了整件事情的走向,况且,昱横还在临悠城,天子脚下。”
他说的没错,就算他林阳有心要帮晴无夜,也无力挽回现在的局势,现在的重点都在临悠城中,林阳也只知道其中的几步,断定这事情还没完。
虽然现在姚自量被抓,覆盆国算是胜了这一仗,可晴无夜知道两国的纷争之中还有北域的人参加,三国之间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战局,局势风起云涌,瞬息万变,说到底,覆盆国还不一定能守得住自己的疆土。
那边相认的四人意料之外的都没有进城,姚自量的三个儿子还约定俗成的守着相应的城池,四个人心照不宣的往北撤,柳襄去了荒凉的临洼城和陷落的临海城。
邱蓄带着人直奔三城一镇,姚得章还守在那里,丁坎去了临渊城,他要对战的是姚得法。
姚羌没领兵打过仗,于是他决定跟着邱蓄,三城一镇毕竟地域广阔,邱蓄还是需要一个帮手。
关于临悠城的事情,他们都接到过大师兄的书信,覆盆国都城里面的事自有人来做,他们只需夺回那几座城池即可。
金叔在临了镇,张里正一死,他算是顺理成章的占山为王了,而周坚,一路快马加鞭的跟着谢山,不知用了什么邪术,飞跃大海后上了谢山的船,在杭白找到大船之前,轻而易举的将谢山掳下了船,秘而不宣的将其囚禁在了临悠城城外的一个山洞之中。
马义忠带着手下军士去了海边,谢山的大船果然停在那里,船上的一应吃用都有,谢山应是打算在船上猫上一段时间,没想到躲过了姚自量的大队人马,却还是躲不过周坚单枪匹马的追击。
一切都有归处,可他们唯独忘了一个人,姚自量被抓,而他的军师就此不见了,或是也有了他的归处。
临悠城金殿之上,梭真端坐龙椅,手里拿着的是两封信,一封是罗威写的国书,由姚戚戚亲手递上,而另一封则是周泰然派人快马加鞭传过来的手书。
梭真原本就个子不高,在宽大的龙椅上显得更是矮小,和殿外囚车里气宇轩昂的姚自量,简直是天差地别。
梭真翻来覆去的先看了国书,姚戚戚就跪在殿下,垂眸看地,殿内陷入安静,落针可闻。
殿内外站着的都是覆盆国的朝臣,分列两旁,神色郑重,却都有着如释重负的放松,在他们看来,姚自量被抓,就意味着这场打了近大半年的仗,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梭真将信妥帖的放在了龙案之上,看向姚戚戚的神色极为温和:“你是姚自量最小的女儿?”
姚戚戚稍稍抬头,没敢直视梭真,不过神情从容:“启禀皇上,小女正是。”
“你为何会和姚自量一同来到这里?”梭真问出了一个大多数人都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