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寒的手腕,因为玻璃的拔出,血又泌了出来……
他卷起袖子,扯了一些棉花摁住伤口,又熟练地拿起一根绷带緾上去。可是在打结的时候,一只手绕来绕去,有些不方便。
他低下头,正准备用牙齿帮忙,贝可人的双手递过去:“我来帮你?”
萧寒欣然把手递给她……
贝可人看着他这粗鲁的处理方式,没有打结,而是皱皱眉头:“你既然拿了酒精回来,为什么你不先消毒再包扎呢?最好是先去卫生间用清水洗一下,以免伤口里还残留碎玻璃渣。”
“无妨。”他挑挑眉头,他的身体他很清楚。
“你去不去?”贝可人的声音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萧寒微微讶异,紧接着,展眉笑道:“好,我去。”
他起身去洗手间,贝可人好奇地在药堆里翻着,寻找有没有止血的药——奇怪,全都是治肿伤的。难道他刚刚出去,是特意给他买药的?
可是买药就买药,怎么会受伤回来呢。她记得之前他的手是没有受伤的。
直到在一盒药里发现碎玻璃渣,她才隐隐明白了什么。
萧寒回来的时候,她咬唇问他:“这些药是哪里来的?”
“买的。”
“哪里买的?”
“自动贩卖机。”
“我看你不是买的,是砸了人家的自动贩卖机吧?”贝可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萧寒,你是野蛮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毁坏公物的行为,真的很不道德?”
萧寒淡淡地笑着:“你第一天认识我?跟我谈道德,你会不会觉得很滑稽?”
贝可人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手给我,我帮你消毒包扎。”
贝可人不是笨蛋,她已经猜出来萧寒的伤是怎么来的。
心里滚过暖流的同时,她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愧疚感。
平时不管他对她再好,都因为他曾今的伤害,她可以漠视他、鄙视他、轻视他。
甚至觉得他遭受伤害时,是活该的。
可是他就一直做那个邪恶的坏蛋就好了啊,为什么又突然间变得对她那么好,那样为她着想,害得她的心变得柔软,忘记了他所有的坏了?
这段时日以来,他做的一切她都有看到。
可是因为不能回应,所以,她宁愿装作铁石心肠。
不要被他打动,那他就会明白没有一丝机会。
有时候对对方一时的温柔,造成对方的误会,反而是更残忍的事呢!
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去责备他、训斥他……
“谢谢你。”长长的睫毛垂下去,贝可人忽然柔声说。
萧寒的手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