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可人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已经在这里小睡了一阵,醒来时,他们扑克还没打完。
身上盖着皇甫流风的白西装,她拿下来,跟皇甫流风打了招呼,就准备回去。
皇甫流风立即坐不住了,扑克牌往桌上一甩:“不玩了,本少爷累了!”
“累个鬼!我看你是精力充沛没处发泄!哈哈哈哈!”
“不是吧,嘿咻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今晚可是好不容易哥们几个都聚到一起,别扫兴啊!”
“一定是大嫂功力了得,看把风哥急得,嘿嘿嘿嘿。”
男人们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粗俗么?
贝可人不满地皱了皱眉,对皇甫流风说:“你继续玩吧,我让司机送我回去。”
皇甫流风刚站起来的身体,又被几个兄弟七手八脚摁回去,脸色不大好看,攥着牌,闷不吭声地嗯了句:“我马上也回去。”——死女人你就不能再等等?!
贝可人才不想等了,这房间里到处是烟雾酒气,而她又困极。
边往酒店下走,她边给李妈打了个电话,让她派车来接。走出酒店,吹着夜晚凉爽的风,她感觉一身的噪-热都被驱除。
忽然她一眼看到马路边有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靠坐在车头上,以一种很倨傲的姿态坐着,倨傲中带着超然的淡定,燃着烟,淡淡的烟雾缭绕,使他整个人都笼在一层朦胧中。
红色的烟头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或许是听到了她走路的脚步声,那人抽一口烟,回过头来——
月光下,那人面庞刚毅,漆黑的眼瞳迷离,天生微皱的眉透出一股淡淡的忧郁。
夜风拂着他额头的几绺头发,他看她的眼神清澈无比。
向阳……
贝可人的心口猛地一顿。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到现在她还觉得恍若如梦,不像是真的。
他一直盯着她,不说话,但那眼神好像是在邀请她走近。
贝可人犹豫了两秒钟,继续朝着他站的方向走过去——不知道是一晚的活动让她太累,还是心里的负担太重,她每一步都迈得那么吃力。
终于,在离他只有三米远的地方,她停住了脚步。
“你好,好久不见……”她挤出笑容,客套地寒暄。
他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客气地回答道:“好久不见。”
他还是那样,脸上什么表掅也没有,不露喜怒,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去?”
她不是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而是问“怎么还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