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您看这…这…」
我扶着额说:「暂且在这歇一晚吧,等会再出去打听打听,赵府在何处。」
小福子苦着脸说:「那陛下和娘娘那边…」
我说:「你暂且回宫去,晚间要是有姑姑过来,就说我今日去曹锡梁府上赏画,天色太晚,便歇下了。」顿了顿,又道:「公主那边,告诉她的大宫女尚琴,今日公主与我一同前往曹府,很是安全,让她也一样说辞。」
小福子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见我如此说,只好愁眉苦脸地应声是。瘸着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泪汪汪的样子,好像我不是叫他去报信,而是让他单刀赴战场。
…实在也怪不得小福子这个样子,他打小伺候我,跟着十几年,我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平淡如水,可着实也没闯过什么祸。
今日此番,又是火灾,又是尉龄走丢,样样算下来,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小福子毕竟只长了一个脑袋,确实合该他吓得不轻。
而罪魁祸首…
我的视线慢慢地移向床上。
许知晚静卧其上,绫罗被子衬得小脸更加煞白,此刻仍没有醒来。
刚刚才让店小二请了大夫来看过,说是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呛了两口烟,又受了些惊吓,一时挨不住昏过去了。休息片刻便好。
我坐在床前望着她熟睡的小脸,想想遇到她以来,遇见她最安静的时候,居然是要等她昏过去,不由又沉沉叹了口气。
但细细想来,这场火,起的未免也太过凑巧。
醉春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不少名绅官员都喜在此处宴饮交易,连父皇都有所耳闻。它的一切措施理应是做的最好,缘何我和许知晚才到它那里才坐上片刻,就会骤然起火。
而方才那个女子,纵使是小福子跑过来唤我一声殿下,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三殿下?看她的样子,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是一早就清楚…
本该出现在东尽头厢房的许知晚却不在那里,出现在那里的却又是这个身份莫名的女子…
这里是太子常来之地,但倘使是太子要害我,又怎么会反倒害那女子被火扑在房中?
方才情绪系在许知晚生死之上,这些细微末节都不曾放心上,如今想来,却到处都疑点重重…
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