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南孜怎么会和矿场有所关联。
南孜人各自争斗形成不了大气候,虽然过去表面上归顺了朝廷,但多年来朝廷内部事儿不断,
就算边疆出问题也多是北漠,南孜一直没出问题,大多是自治,除了缴税甚少能出现在皇权视野中。
南孜是朝廷拿来在地理上隔绝更南处蛮人的进犯工具,
十万大山百里瘴气是天然的屏障,如此朝廷便不必费心拨出兵力来镇守,
而南孜的内斗习性注定了他们无法形成可威胁的势力。
对朝廷来说,实在安全。
可是若是和矿场有关就一样了。
矿场意味着无尽的铁器,大量的武器无论是南孜自持,还是要私通外敌,
都是极为危险的。
楼筱觉得南孜那散乱的村寨应当不能有实力运转起矿场,
可若是已悄然有了主事之人,加上有蛊虫的帮助……
这可难说了。
一想到他也曾在自己身上放了虫子,楼筱摸了一把头发问道,
“你那玩意儿放在哪里?”
她浑身湿透,也没找到究竟蛊虫会藏在何处。
“没了。”莫惊春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耸了耸肩,“它最是怕水,这一着……便都没了。”
“你便是靠着它一直都能找到我。”楼筱的语气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把头发上的水捋了,又抹了把脸,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我最讨厌有人算计我。
还有,再在我身上放虫子——”她停了动作十分严肃道,
“我废了你。”
她半生习武,无论是在云雾山上还是下山后人际关系都还算简单,
虽然知道人心难测,到底还不曾被背叛与欺骗,
且她和师父所学甚多,偏偏对南孜蛊术知之极少,她向来不会轻视任何一方未知的能力,
在不了解之前,尽量远离最好。
莫惊春嘴张了张想要告诉她身上本就有蛊虫一事,
犹豫着被楼筱看出来,她皱眉问道,“难道我身上还有?”
莫惊春没有明说,只是试探道,“区区小虫子,小姐害怕?难道曾经见过南孜蛊虫?”
她身体深处那只究竟是什么情况?
“只听说过——你们南孜不传之秘,我怎会见过。据说南孜也不是每一个寨子都会,而你们切月寨就是最擅长的那一支。”
楼筱扫了他几眼,“多年前,还听过你们南孜给始乱终弃的负心人下情蛊,死状凄惨呢。”
“都是谣言,”莫惊春解释,“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情蛊。你身上——”
楼筱接话道,“我最后问一次,你在我身上放的虫子,没了?”
“——是。”
显然她十分在意蛊虫,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那么他作为她第一个遇到的南孜人,难逃怀疑。
莫惊春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想着等他想法子再细细检查一下,到底从何而来,再与她交代不迟。
而若是他们都死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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