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园林中,月光如水,红花绿柳,棕褐躺椅,风雅小亭,都蒙上了一层月纱,飘渺清淡。
如水的月光下,对面的长发青年越发的清辉雅俊,长身玉立,静静站于月光之下,是常人难以用言语描摹的美貌。
面对两双不善的眼眸,宋静深长发摇曳,微笑询问:“怎么了,二位。”
两个丑东西,哪来的勇气来污了小鱼的眼睛?
“当——”
冷冽的兵器坠地声响起,一把匕首被李颐扔到了地上。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李颐冷笑道:“宋委事想要授权,就动手吧,现在动手,现在授权。”
他阴沉沉地紧盯宋静深,一字一顿道:“你割一刀,从此以后,授权免费,彻底公开。”
纪宴眸光一动,转眼望向宋静深。
碍眼至极的相貌。
他微笑着开口道:“很让人心动的条件,静深,你是怎么想的?”
快点答应吧。
答应了,今夜你去疗伤,他就去安慰孤独落寞、无人陪伴的余歌。
照片多没意思,他今晚又换了一条沉红色衬衫夹,不知道余歌会不会喜欢呢?
“余歌一个平民,她能接触到多少贵族?”猛然提起的声线掩下心虚和羞愤,夺过所有人的注意。
五色灯光下,李利庭宽扁方胖的面颊格外丑陋,他死死地瞪着那杯酒旁边的纸条。
那张纸条上记了一个上位贵族的联系方式。
能进入上州大学、并被夜色顶级侍者服务的贵族。
攀上了,就一步登天了。
在妖魔红光下,李利庭的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血红得不知是灯光的照射,还是人心的贪婪。
他死瞪着纸条,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样:“以色侍人,最终也不过色衰爱弛,她余歌难不成还能改变命运不成?”
李利庭的话将桌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被视线聚焦,他非但没有消停,反而像是受到了鼓舞般,越发恶毒地谩骂起来。
“你余歌也不过命好,进了上州大学,又被同样是平民的陈与平看中,但有什么用?还不是——”
“咚!”
那张丑陋的面庞陡然被一只手抓住后脑头发,用力砸向桌面,巨大的声响传来,惊吓了周围一片人。
余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利庭的身后,此时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她死死按住头的李利庭。
李利庭猛然被抓住头,面朝下地砸到桌上,后脑勺上的手似乎有千钧万力般,重而凶猛,死死地按着他,嘴完全张不开,连剧痛都无法喊出声。
他两手按着桌子,拼命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头,无法挣脱头上那只有如鹰爪熊掌般强悍的手。
余歌单手压着李利庭的头:“我是没什么用,但你这样满嘴喷粪的废物,我一手就能打十个。”
她笑着问道:“要不要试一试?”
清秀少女屹立在那,手臂平时看着纤细,但此刻猛然爆发,肌肉突起,青筋自袖口,到手肘再蜿蜒向手背,无一处不显示着超出常人的强悍力道。
她单手按着手下拼命挣扎的大汉,轻描淡写,神色自若,仿佛一件寻常事。
一切乐声歌声远去,许阮年怔怔地看着余歌,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跳怦然跳动的声音。
太帅了——
像一只无害亲人的大猫,猛然露出獠牙,嘶咬下敌人的咽喉。
简直帅呆了!
有人立即起身,紧张劝道:“余歌,算了吧,别闹出事了。”
余歌闻言,手上力道不变,视线移到那人身上,疑惑道:“算了?”